剛才那個憑空消失的男人,正站在一柄銹跡斑斑的闊劍劍柄上。
這樣的輕功,無聲無息,快絕無影,叫周邊絕大多數人,心中都升起一股鬼神莫測的慎重感。
周邊劍立如林,分布的其實非常稀疏。
池田一郎,就站在這片劍林之中,仰頭看去,雙眼微瞇:“你是?”
“步驚云。”
長發微卷的男人,雙手環抱于胸前,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拔劍。”
池田一郎聽說過這個人,他既然關注絕世好劍,自然不會不關注劍宗的一些高手。
但是等到真正見面的時候,他才發現,關于步驚云這個人的形象,與他曾經在腦中想象過的,完全不同。
就算他見過這個人的畫像,這五官容貌,與圖畫上的沒有任何差別,卻偏偏讓他無法將那張紙,跟眼前的人,產生任何的聯想。
“你是步驚云?!”
池田一郎曾經以為,這位劍宗的首徒,該是意氣風發或者是很絕深沉,或如劍鋒銳,或如王侯公卿,兼具華貴與城府。
萬萬沒有料到,眼前的這個人……
他不知道該怎么形容。
但在目光一掃之間,池田一郎忽有一種明悟。
‘就算是跟已經譽滿天下、主宰千軍的破軍相比,也還是眼前這個步驚云,更像是劍宗的宗主。’
“拔劍!”
步驚云把這兩個字又說了一遍。他的語氣并沒有加重多少,可任何人聽到了這先后的兩句“拔劍”,都會明白,這句話不會說第三次。
池田一郎鎮定心神,冷哼一聲:“劍宗果然不敢讓我到明日,與絕世好劍對斬一回嗎?”
步驚云神色不動,說道:“假如你太弱,任何兵器拿在你手里,都不配與絕世對斬。”
池田一郎面露慍色:“呵呵呵,鄙人的武功,雖然不敢與天下七大頂峰相提并論。
但我辛苦三十四年,修成氣海無涯神功,與池田家的劍法相配合,卻不知道,原來這樣的我,只配得一個太弱的評價。”
“所以,一招。”步驚云環抱的雙手中,右手手掌豎起一根手指,道,“你拿劍時,若能接下我一招,就證明這個評價與你不相符,就有這個試斬資格。”
“好——”
池田一郎發出一聲悠長的吼嘯,澎湃的一層層氣流,從他身上噴涌出來,帶著異樣的光澤,回旋沖擊。
他剛才的話,也不算是自吹自擂。
這一門氣海無涯神功,修煉到大成境界之后,一經施展出來,幾乎可以將方圓兩三百米的范圍,全部囊括在這股粘稠的真氣之中。
在這一股真力的作用下,就算是現在有幾百頭發狂的大象,一起對他發動沖鋒,也會在半途被壓迫,沖倒,窒息而亡。
嗆!
那把刺入地面的佩兵,脫鞘而出,鋒刃修長,在半空一個回旋,落入池田一郎手中。
名劍入手的一刻,在他背后那座二十幾米高的大鐵爐,也因為真力沖擊,怦然一震。
周遭的幾千柄棄劍,同時發出鳴嘯。
池田一郎的劍招還沒有出手,就已經激起了這些棄劍的戰意、怨意、殺意。
周圍七百多名一流高手,幾乎有一半的臉色,出現了明顯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