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我叔吶?”
“他給人蓋房子去了,你找他有事?”
“沒事!”楊東升看了楊佳運一眼,他正在跟楊佳琳說話,沒有注意這邊,“嬸,有件事我得給你說一下,佳運手里現在有一張5000塊錢的存單……”
“啥,他哪來的那么多錢?”佳運媽登時嚇壞了,以為兒子做了什么違法的事。
“嬸,你放心,這錢是我們這些天起早貪黑掙下來的,絕對是干凈的。”
“奧,奧,是,是嗎?”佳運媽點著頭答應,但明顯還是不信,什么活起早貪黑能短短一個多星期,就掙下5000塊錢,這可是在九十年代。
說實話,看佳運媽這個反應,楊東升有點后悔跟她說存單的事了。
家運媽回頭肯定會向楊佳運問個清楚。到時候楊佳運說了,就暴露了金子的事;不說,萬一鬧起來,還是暴露了金子的事。
“嬸,你要是信我,就什么也別問,把佳運手里的存單要回來,幫他收起來,以后我帶佳運發大財,就靠這些本錢起家了,佳運救過我的命,我坑誰也不能坑他,我楊東升絕對不是恩將仇報的人。但你要是不信,就去問,我和佳運發財的底讓別人知道了,我們倆都當窮光蛋。”
“好,我不問!東升,你是有本事的,從小學習就好,以后有事多帶帶佳運!”也不知道是怕兒子變成窮光蛋,還是真相信了楊東升,佳運媽這次的回答堅定了許多。
楊東升稍顯安心,“嬸,你放心吧,今后但凡我楊東升有一分出息,就絕對不會落了佳運一份。不過存單的事可不敢叫我叔知道了。”
楊佳運他爹倒是一個老實人,但就是太老實了,老實到了懦弱。
偏偏楊佳運的爺爺又是一個吃、喝、嫖、賭、抽,五毒俱全的老壞種,楊佳運他爹被這個老壞種收拾得跟傻子一樣。
村里都傳開了,這個老壞種有一次喝多了馬尿,竟然對楊佳運他媽意圖不軌,還被楊佳運他爹撞了個正著,但佳運他爹愣是連屁都沒敢放一個,存單要是被他知道了,那結果……可想而知。
也無怨的楊佳運死后,佳運他媽也活不下去了,楊佳運就是她灰暗人生中,唯一的一點希望啊。
“日初,我給你買了一個……書包!”楊東升推開里屋的門,可是一進門就愣了。
只見楊日初正站在鏡子前,手里拿著一支口紅,把嘴巴涂的通紅。
看到楊東升進來,楊日初趕忙把口紅藏到身后,低著頭不敢看楊東升。
“書包我放這了,你自己看吧。”楊東升趕緊退了出去,沒想到會碰到這一幕。
楊日初的事,楊東升是清楚的,歸根結底也是楊東升他爹造的孽。
那個老壞種從小就整天對著楊日初“跟小妮似的,跟小妮似的”喊,他覺得自己是玩呢,可是不知道這對楊日初造成了多強的心理暗示。
楊日初本來應該是整個順河鄉最有出息的,在他們鄉那個破中學,還能考上全國最好的大學外語系,可是后來卻落的那個下場,那個老壞種在其中的負面作用居功至偉。
楊東升看向地面,再次選中一塊地,可是眼前的情況讓他失望了,無論深度,還是面積都一點沒有增長,“難道是猜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