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楊東升有個同學在群里抱怨,他侄子準備結婚,買的婚房將近3萬一平方,掏空了家里六個錢包不說,還預支了未來幾十年。
同學們都好奇,瓜州這破地方,哪個地段的房子這么貴?
按照那個同學的說法,楊東升對照腦子里的地圖,應該就是眼前這塊地方!
楊東升是瓜州人,又在瓜州上的大學,不知道這塊地上曾經還有這么一家油缸廠。
想來如果沒有楊東升的介入,這家油缸廠應該很快就會完蛋了吧?
救活一家油缸廠并不難,不用去楊東升都能猜到這家油缸廠的問題出在哪——僵硬的管理體制,大鍋飯式的分配制度。
再加上設備有點老舊,產品不太對路,自然就悲劇了。
只要調整產品線,責任到人,楊東升再注入一筆資金,這廠子基本上就活了。
在劉康師弟的引薦下,楊東升見到了油缸廠的廠長。
這是一個看起來50多歲的男人,穿著筆挺的中山裝,梳著大背頭,皮鞋擦的锃亮,跟這家破敗的油缸廠顯得格格不入。
高高翹起的二郎腿一晃一晃,一只白玉般的瓷杯端在手里,杯子上畫著一朵嬌艷的蝴蝶蘭,悠哉悠哉的模樣,要不是楊東升一路走來,看到大多數車間都已經停產了,楊東升都不敢相信此人就是這家廠子的廠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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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頭廠長見到楊東升的第一面起臉色就不太好看,聽完劉康師弟的介紹,臉色更加難看。
“你好!”楊東升主動伸出手。
“……”背頭廠長理都沒理楊東升,手里依舊端著那只蝴蝶蘭茶杯。
楊東升看了一眼劉康的師弟——怎么回事?叫我來之前可不是這樣說的。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順河機械廠想買下我們油缸廠!”背頭廠長終于說話了,他假意伸頭向外看了一眼天,這才好象終于看到楊東升一樣,“你們廠是什么級別,你是什么級別?”
劉康的師弟急了,“廠子,您不是已經同意混改,也同意我去找人了嗎?”
“我是同意混改,但是我們需要的是先進的生產技術和管理方法,你拉一個鄉鎮機械廠過來算什么?他是能給我們提供先進的生產技術,還是先進的管理方法?一個鄉鎮機械廠就想買下我們市油缸廠,開什么玩笑?”背頭廠長將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頓。
楊東升明白了,人家壓根就沒想實行混合所有制改革,至于嫌棄楊東升級別不夠,不過是借口而已。
就瓜州這破地方,就他們這破工廠,有實力的企業誰會來?
“歸根到底還是不餓!”楊東升走出去。
第二站是軸承廠,軸承廠就離油缸廠不遠。
到了這,楊東升才知道油缸廠的態度還是算好的,市軸承廠廠長了解到楊東升的來歷后,用一副施舍的語氣對楊東升說,“這樣吧,我給你們一個機會,把你們的機械廠和礦場并入我們軸承廠,我給你個科長當怎么樣?”
真尼瑪心黑,他竟然想連楊東升的礦一起吐下。
一無所獲,幾個人找了一家飯店點了酒菜。
“咳咳咳……”劉康的師弟干了杯中酒,一陣劇烈的咳嗽之后道,“廠長以前不是這樣的!我是油缸廠的子弟,運動那會有人想來廠子搗亂,廠長趴在機器上,拼死保護廠里的機器,被打的吐血都不肯放手!運動結束后,他帶頭恢復生產,八十年代多次被部里評為先進。現在怎么變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