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一分一秒的過去,我真的如空氣一般被封印在她身邊的空間里。
她有說有笑的聊著天,我沮喪不知所措的蹲在原地。
那一刻,我似乎感覺的出,視頻的那一邊肯定是個男人。一個可以令她開心,不會像我一樣,讓她感覺憎惡的男人。
當時,我吃醋。可是,我沒資格。
二十多分鐘就這樣過去了,我雙手支撐著身體緩緩的站起。腳下傳來一陣酸疼,麻的我幾乎差點跌倒在原地。
我步履闌珊的來到她側面,輕輕用瓶底碰了碰她的胳膊,“走了,該檢票了。”我把聲音壓的很低,與她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她抬頭左右看了看,在確認我所說無誤以后,才緩緩站起身來。
“拿著,你最愛喝的。”我把尖叫遞給她。
她先是看了一眼瓶子,然后推開。我又向她手里一推,她在沒堅持,拿在了手里。
可是,還是沒有看我一眼。
她拎起背包,向檢票口走,與電話那頭的男人繼續聊著天。
我們又一前一后的走進站臺,保持著陌生人該有的距離。
她有說有笑的走在前面,我垂頭喪氣的跟在后面。
像極了喪家犬,對!像極了。
她走到三號車廂處停了下來,我站在她兩步以外,靜靜看著她。
那個,我曾經深愛過的女人,那個我愿意付出一切代價守護的女人,不知何時竟變得如此冷漠,變得如此陌生。
那個口口聲聲喊著:“老公長,老公短,”的人,真的是她嗎?
我恍惚,無力,像塊木頭一樣看著有說有笑的她,那個我不確定是不是愛過我的她。
終于,我還是忍不住的走近她。一把拉住了她的衣袖,“能給我最后一分鐘嗎?”我心里早已清楚,這會成為我們這輩子最后一次面對面的談話。也是,我們最后一次見面。
她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將身子轉了過去。她甩開我右手,仿佛什么事情都沒發生般,繼續有說有笑的聊天。
“陳瑤!好歹愛過一場,連最后的一分鐘都不給我嗎?”我用力的喊,心中莫名的痛快。
一時間,車站里所有人的目光,同時看向我們。
她轉身,冷漠無情的看了我一眼。
隨即,側過臉,一反常態的換了一張嘴臉,語氣溫柔的對著電話那頭的人說:“我要上車了,一會再聊。”
而后,她摘下耳機的同時,又換回那副厭惡我的嘴臉,“你還要說什么?”她轉頭,語氣冷漠,更多的是不耐煩。
“我知道,我心里也清楚,以后我們都不會在見面了。但是,我們曾經那么相愛,好好道個別不可以嗎?”
“你以為演偶像劇呢?有那個必要嗎?況且,你覺得那重要嗎?”她瞪大了眼睛,充滿著鄙夷跟仇視。
“那不重要嗎?”我反駁的很無力。
“不重要!”她果斷又決絕。
“也許,對你來說不重要。可是,可是,對我來說很重要!”
“那是你的事!”她說。
“可是!孩子是我們倆人的。你當初說分手的時候,我努力接受事實。當我還沒從悲傷之中走出來,你突然又告訴我,你懷孕了!我說那也行,你懷孕了我們就結婚。你卻說,你只是來通知我一聲,醫院你都找好了。我心想,行吧!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出錢你去做。最終,我又只能再次逼著自己繼續接受現實。我每天都難過,感覺心中充滿罪惡感。我吃不下,喝不下,根本無法好好生活。可是,當我還在深淵里奄奄一息的時候,你又告訴我,肚子里的孩子三個半月大了,醫院不讓做!必需父母同意才行!我只好勸你,你身子不好,不行就留下他。萬一,你堅持做引流,一旦有什么危險怎么辦。誰知你卻無情的告訴我,你就算死了也不會要他。陳瑤!你自己說,從開始到現在,你說咋樣就咋樣,你做的任何決定,從來不會顧及我的感受。那我在你眼里究竟算什么?憑什么所有的決定都你來做?”
“他在我的肚子里,我有權利決定他的去留。況且,我們兩個人早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你沒有權利要求我生下他。”她似笑非笑,語氣平淡的仿佛訴說著別人的事情。
“可是,你知道做引流有多危險嗎?我看網上說,做的不好的話,你以后可能都不能有孩子,甚至,還有大出血的可能。”
“我不在乎!”她說。
我像泄了氣的皮球,無力的向后退了兩步。
“還有什么想說的就快說,說完趕緊——,”我知道她想說的是滾,可是,她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