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沉甸甸的,擠滿了生活。城市的上空沒有陽光,出租車停在路口,東張西望。環衛大爺吐了口煙,飄進空氣里成了霧霾。我從身邊經過,卻聞到了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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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九月中旬,這座江邊小城便已步入了深秋。
路邊一排排銀杏樹下落滿白色的果子,一層層落葉鋪滿一地金黃。
一輛輛汽車經過,卷起漫天杏葉,飄飄灑灑的落入紅塵之中。
江風從遠處肆意而來,走進城市的每個角落。它帶著淡淡的魚腥味,將所有的思念吹散。
告別炎夏,蹲在路邊看腿的季節已經遠去。
我們不免暗自感嘆,還沒看夠一雙雙誘人的美腿,姑娘們便套上了秋褲。
回看深秋,滿目凄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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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店里臨時放假休息。劉巖早早回了家,說晚上要給馬二一個驚喜。
表哥跟我約好,晚上八點去店里找他。
我上午九點便拎著一瓶礦泉水,在江邊發呆了一天。
直到夜幕降臨,才緩緩起身離開。
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個小時,我篤定一會又免不了一頓大酒。
所以,在一家不大的市場里,吃了一盤(炒叉子)注解下文。
我經常到這家攤位來,老板是位年過半百的婦女。她整天穿著一個臟兮兮的圍裙,整天蓬頭垢面,完全沒有一點形象可言。
我能找到這里,全是因為劉巖。
她跟老板娘是老相識,她常常夸贊,老板娘做的東西好吃。老板娘則常常夸贊,這姑娘長的漂亮又心地善良。一來二去的,兩個人還捧出感情來了。
老板娘做的東西很雜,什么餃子,炒面,湯面,叉子,應有盡有。雖然,味道談不上多好吃,價格絕對很親民。
熱騰騰的炒叉子端到我面前時,我早已經餓的咽下無數口水。
我將辣椒油跟陳醋放好,便狼吞虎咽的將一盤叉子吃的精光。
老板娘笑呵呵的看著我,關切的問道:“今天怎么就你自己,這是一天沒吃飯吧?”
我回以微笑,“嗯,江邊坐了一天!”
“那有啥好看的?你也不閑冷的慌。”老板娘很不理解的瞅了我一眼,將面前的盤子收走。
她把盤子丟進紅的塑料桶里,右手拿起桌上的綠色抹布,用力在盤子上摸了一圈。隨后,她用清水將盤子涮了涮,撈出來后又從新放回了木桌上。
第一次來她家吃飯,我并不能接受這種行為,打心底覺得不太衛生。后來,在劉巖的多次慫恿下,我也漸漸習以為常了。
我經常勸告自己:“不干不凈,吃了沒病。”
劉巖卻總提醒我:“你一個男孩子,怎么比一個女孩子還矯情?”
是呀!她在我面前總表現的像個爺們兒。而我,在她眼里反倒是更像她的姐們兒。
我將十塊錢遞給老板娘,喝下一大口飲料。然后,心滿意足的揉了揉肚子,“我也是閑的無聊,隨便過去走走。”
“你多大了?怎么不讀書了呢?”老板娘接過錢,從油膩膩的圍裙里翻出兩塊錢遞給了我。
“十七了!”
“還這么小,就不讀書了呀?”
“我畢業了,上個月剛拿的畢業證。”我笑的有些牽強,躲避著她的目光。
“那也不成,現在初中畢業能干啥?”她有些不能理解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