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他妄圖從下放找尋出路,卻也已失敗告終。
他勸自己必須保持冷靜,這是最后一步。只要能翻過這里,便能擁抱自由。
風雪之中,他臉上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劉云峰將大衣脫下,折疊成兩層之后蒙在柵欄之上。他向后退去三米左右,做好沖刺的準備。
1,2,3…
他雙腿用盡全力向前沖去,距離柵欄半米左右的距離開始起跳。右手的手掌全力按住大衣覆蓋處的柵欄,雙腿很輕松的跟著翻越出去。
“成功了!”他心中竊喜。
從柵欄上取下大衣的時候,衣服上面早已經被扎的千瘡百孔。為了御寒,他并沒有選擇丟棄它。而是,將大衣從新穿好。
他撥開眼前濃密的荒草,開始走進另一段人生的開始。
劉云峰不管不顧,手腳并用,在荒地趟出一條路來。他心中即興奮又害怕,離開營區到現在大概已經過去四十多分鐘。他回頭望去,遠處被風雪埋葬,看不出任何變化。他計算著,“如果,哨兵已經發現自己不在,是否會立刻報告班長?”他腳下越走越快,呼吸越來越急促。“他不會!”劉云峰斷定。
至于,為什么他不在自己接崗的時候外逃?是因為,如果他在自己執勤期間外逃,他只有一個多小時的逃跑時間。但是,他如果在自己班的戰友執勤期間外逃,或許,能夠爭取到的時間更多。我一直也想不明白這是一種怎樣的邏輯思維。也許,他當時純在一種僥幸的心理。哨兵王達平與他素來不錯,相信他不會輕易向班長報告。加上,在他下一班接崗的人,又是八班的新兵。除了哨兵王達平,自然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
此時,他已行至荒地最深處。站定,環顧一眼左右,滿目落盡銀白。耳邊除了風雪的呼嘯,目光所及之處皆顯的凄涼詭異。
劉云峰已經不在像剛剛那邊興奮不已,腳下的步子也慢了許多。他似乎累了,從未有過的寒意襲上心間。
雪依舊在下,似乎沒有想要停下的意思。
他越走越慢,似乎隨時都可能倒在風雪之中。
恍惚間,他被腳下一根木頭絆了一下。狗搶屎一般向前爬了幾下,起身時害怕的連頭也不敢回。
他步履闌珊的向前,一不小心雙腳踏空,整個人栽進一個深坑之中。
劉云峰驚悚的瞪大眼睛,掙扎著從坑里爬起。手已經被紅的發紫,早已經沒有知覺。扒開身邊的積雪,發現自己正站在一處一米多深的坑中。他左右來回尋找可借力之處,慌亂之中竟抓住一塊木板。他心中一喜,抓住木板的一角用力拉了拉,木板紋絲不動。他放下心來,雙手緊緊握住木板,右腳用力向上夠去,手腳共同用力翻出坑外。
他蹲在地上,徹底松了口氣。站起身時,突然心中好奇自己剛剛抓到的那塊木板為何能紋絲不動。況且,這荒郊越外的地方,為何會有木板的存在呢?
探出右腳向前摸索過去,一步,兩步,三步,他早已麻木的雙腳似乎觸碰到什么。劉云峰彎下腰,用雙手攤去木板上的積雪。很快,一塊紅的發紫的長方形木板出現在他的眼前。
他腳下踩在厚重的木板,向前滑出兩米左右。
身前卻被另一塊體型龐大的白色物體擋住。
突然,他意識到不對,感受到脊背冒出冷汗。身體一下子失去知覺,不受控制的向后栽倒過去。
他一屁股坐到木板上,嘴里支支吾吾的說:“棺……是…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