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早上六點起床,所有人準時樓下集合點名。首先,是三千米的熱身晨跑。上午單兵動作練習,下午擒敵動作規范。大隊長要求二十人必須整齊劃一,擺臂的高度,腳下邁步距離。擒敵踢腿高度,戰術匍匐右手握槍角度。所有動作必須一致,絕不允許有任何一點不同。
每天的日子雖然簡單枯燥,卻讓我們不斷成長進步。
有一天的晚上,閑來無事便去找十七班長。他在我們當中年紀最大,鬼點子最多。平日里,大家都有走動。只有他,每次訓練過后總是喜歡一個人躲在屋里。
出于好奇,我便敲響十七班的門。
duang,duang,duang…我輕輕敲了幾下。
許久后,屋里才傳開十七班長略顯沙啞的聲音,“誰呀?”他問。
“是我!”我隔著門回答。
“那是誰?”他又問。
“二十!”我有種感覺,喊出名字他一定不知道是誰。
三十秒后,反鎖的門被打開了。
“干啥呢?”我好奇的探頭向里看了看。
十七班長一把將我拽進班級里,毫不猶豫的將門鎖好。他拉著我,向窗臺邊的床頭走去。
“坐那!”他交代,抬起頭時,眼睛小的幾乎咪成一條很細的縫隙。
我哦了一聲,乖巧的坐在他的床上。
此時,窗外的天色早已落幕。十七班長就坐在燈光下,雙手不停摩擦著手中的被子。
“你這忙活啥呢?梁班長!”我問。
他抬頭時,給了我一個嫌棄的表情。再次低下頭時,又說:“明知故問。”
我略顯尷尬的笑了笑,又問:“你這都給他們疊好了,新兵來干什么?”
他嘿嘿一笑,搖了搖頭一臉不在乎的說:“我不管!”他懶得抬頭,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自己的手上。他繼續摩擦著手中的被子說:“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我上前,蹲在他身體的右側。看著眼下又薄又規整的被子,眼中生出無限好奇,“梁班長,梁師傅,梁大哥,您這是怎么做到的?我們班級那些被子,都腫的跟包子一樣,瞧你這被子瘦的跟病雞似得呢?”
梁班長皺起額頭,深深的皺紋下,眼中生出許多遲疑。
他猶豫片刻,不知在猶豫什么。
他抬手,指了指其他床上的被子,驕傲的說:“瞧瞧,咋樣。”
我的眼睛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每一張床上的被褥都整整齊齊的放置在床上。回頭時,我瞪大眼睛,滿眼崇拜的看著他問道:“這么短的時間,你是怎么做到的?”
他見我來了興趣,開始賣起關子,“不能告訴你!”
“兩包煙,五瓶啤酒!”我說。
他轉頭,認真的看了一眼面前的我拒絕到:“太少!”
“大哥!我一個月才二百二的津貼,這已經算是喝我血了!”我抱怨,看著眼前無動于衷的他,又接著說道:“我要是像你一樣,一個月賺幾千塊,我才不會這般吝嗇呢!”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