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春花很少來縣城,更是很少見到這么‘興致高’的大夫,她抱著三娃,跟在木婉娘身邊,好奇著小聲和她說道:“婉娘姐,我還以為大夫都是一個樣,不會笑只會生氣呢。”
木婉娘知道杜春花為什么這么想,她以前看病的時候大夫一般都是嚴肅著,就連當時張大夫到家來給李偉治傷的時候,他倒還兇了一兩次,所以杜春花有這樣的印象也不足奇怪。
“你可得記住了!”張大夫小心翼翼地洗著骨頭,邊給她說到時候得吃多少藥,“這白瞎子的骨頭剔下來的粉一天吃三道,多少就按照我給你包的,一次一包就成。”
“你做飯手藝不錯,”上次吃過兩次后,張大夫就念上了,那滋味可沒忘,“有條件就放點藥材在你做得菜里讓娃娃多吃點,就吃那么七八天,這骨頭就長得差不多了。”
張大夫要剔骨了,又想到什么,囑咐她,“你那不是還留有白瞎子的肉,也偶爾弄一點,別太多了,孩子這營養夠,別補得太過了。”
他說的這些,木婉娘都依依記住,等拿了藥后和他說道:“等明天或者后天我就把那肉給你拿一些過來,就當做這次的人情了。”
這次剔骨和藥材,張大夫沒收錢,并且還相當強硬地讓她們趕緊走,絕對不要給銀子。
木婉娘也沒堅持,到時候多弄點那虎肉過來就是。
弄好了藥,木婉娘又陪著杜春花去那布料店里選布料,等從鋪子里出來的時候那邊擺著賣胭脂的攤子前圍了一圈的人,動靜倒是挺大。
因為身邊還有石頭和三娃兩個小的,木婉娘不打算過去湊熱鬧,倒是杜春花有些好奇,木婉娘便折中,幾人站在對面賣糕點的鋪子的臺階上,倒是還可以湊合著遠遠看見那被圍在里面的情況。
里面那個穿著花里胡哨的男人木婉娘不認識,倒是旁邊站著和她們一起看熱鬧的婦人道:“這錢家可真不會做人,光天化日下來搶人家的閨女,也不曉得啥時候才被天打雷劈。”
婦人邊說著邊搖頭,像是已經見慣了這個場面。
被木婉娘牽著的石頭太矮什么也看不見,他拉了拉兩人牽著的手,仰著頭問:“阿姐,那里面出什么事了?是打架了嗎?”
從小就在村里見慣了小孩打鬧的場景的石頭聽見那哭聲和叫聲,就覺得有人被更大的伙伴給揍了。
木婉娘彎下腰拍拍他的手,“好像不是,阿姐也看不清楚,石頭也別看,不好看。”
石頭點頭,他不喜歡村里那些比他大的人打架,他們以前還喜歡打自己,所以他也不想看別人被揍,那可疼了。
熱鬧木婉娘不想看,在這個時代,她能做好的便是在不讓自己以及自己親人受到傷害之前護好自己外,能不做對自己有危害的事就盡量別做。
李偉已經是意外,這里的事她摻和不了。
杜春花的面色有些發白,等走遠了,她才有些發抖道:“婉娘姐,剛才那位婆婆說得是真的嗎?那個錢家的三少爺搶了很多的姑娘回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