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屋外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屋內點了油燈,那微黃的燈光在薛木那完好的一半臉上閃了閃,他眼里倒映著那微微擺動的燈芯,再里面是她的身影。
“我從未碰過,”他語氣認真,視線落在她的眼眸上,“也從未想過。”
軍營里會有從京城流放出來的罪女充當軍妓,手下的兵將膽子大的總是會在他身前開著玩笑,說那滋味真有體驗了才曉得,但是他不感興趣,也不想去碰任何人。
從歸田現在,也有了好幾個年數,可是直到現在,他心底才開始慢慢冒出了絲絲的欲.望。
山里那他作為往后余生的屋子,在這一次回到這梨花村里后,他沒有再想起過,而在夢里那深深的眷念里在那里總是會帶著另一個身影隨著自己一起。
那里只有他們,沒有其他任何的人參與甚至闖入。
他歡喜那樣的日子。
木婉娘從未見過他這么認真的眼睛,一時間竟然開始慌張了起來。
之前兩人的相處模式其實可以說是曖昧,但是她也早已弄清楚了自己的心意,自然也早曉得了他對自己的心意。
但是她不敢賭,這古代的一夫多妻制她不會認同也不會去嘗試接受,可是若是他卻不能接受她這樣的思想呢?
她擔心自己到時候完全接受不了,何況讓雙方都受了傷。
可是她貪念他的那份情,那份在這他鄉里對她的那份只屬于她的情。
她覺得,也許,嘗試一下又有何不可呢?
“你……可有什么想和我說的嗎?”
薛木眼神微動,朝她走進,屋外突然想起一陣敲門聲,夾帶著木劉氏的那一聲聲的歡喜聲,木婉娘腦子里之前的一團漿糊就這么被粘住。
薛木抿了抿唇,到底沒有把要說的話說出來,他抬起手,直接落在了她的額上。
滾燙的手在他冰涼的額頭上貼著,木婉娘抬眸看著他那被刀疤滑過的眼睛,聽著他說道:“你想聽的話我會告訴你,那我想聽的話你愿意和我說嗎?”
外面木劉氏的敲門聲更大了,正沉浸在他眼眸里的木婉娘下意識想要扭頭看過去,突然那聲音就像似被掐斷了一般。
木婉娘還想是怎么回事,沒能多想思緒又被薛木給拉了回去。
“今日來鋪子里尋你的那位小二哥,”薛木突然開始算賬,“你為何稱呼他為哥?而叫我則是直接叫我的名字?”
木婉娘干著嗓子解釋,“那我叫杜嬸子嬸子,是因為她就是我嬸子,我叫張叔叫張叔,因為他就是張叔,而小二哥叫小二哥,就是因為他是小二哥。”
見薛木沒明白一樣微微皺了眉,她微紅了臉道:“我叫你薛木就是因為你叫薛木。”
是最為特別的那個薛木。
但是明顯從來沒有接觸過年輕女子的薛木則是完全沒有明白過來她說的這明顯是有些撩人的話,還特別鉆牛角尖問:“為什么我是薛木你便叫我薛木,而他叫王小二你卻叫他小二哥?”
木婉娘被他氣得一把把他的手從自己額上給弄下來抓在手里,臉上紅彤彤的,顧著勇氣靠近他一步,墊著腳看著他,眼里帶著星星一般亮晶晶的,和他對視。
“因為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