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挺熱,等馬原扶著薛木去了茅房后,木婉娘便去開了屋子里的窗戶先通通風,等他要回來之前便又把所有窗戶給關緊了,就只半開了一扇門。
薛木沒有躺著,他靠著坐在床上,在馬原出去的時候叫住了他。
“把窗戶開一下。”
馬原回頭,又看向他所指的窗戶,那一扇正好可以看見在灶房前煎藥的夫人。
“夫人說了不能開。”
木婉娘沒準薛木吹風,雖然田拐子過來說了句吹了也沒大事,但是聽他后面一句說是身子好才能這樣糟蹋后,她便關緊了窗戶。
薛木一人坐在那兒無聊,他更想看到自己媳婦。
馬原沒敢打開,他只說了句‘去問夫人’后就趕緊遛了。
故意搬著小凳子坐在灶房外面的木婉娘其實也很想進屋里陪著薛木,想要和他聊聊他這一年半多的日子在京城過得怎么樣。
這馬原一來接手煎藥,木婉娘趕緊就讓給了他。
進屋前她還給他仔細囑咐了幾件需要注意的事,隨即小跑著進了屋。
“你在干什么?”
木婉娘一進屋里,就看到撐著坐在床上伸著手要去拉窗戶的薛木,她趕緊過去把他給扶回去好生坐著。
見到她進來了,薛木也不堅持去拉開窗戶了。
“就是想看看你。”薛木耳朵有些紅,覺得剛才自己行動不便想要去拉開窗戶的動作定然無比令人好笑。
但是木婉娘沒覺得好笑,倒還覺得心疼。
這要是拉到了傷口可怎么弄。
“你身上還帶了傷,可別亂動。”木婉娘的視線在他胸膛前來回轉了兩圈,“話說回來,你身上受了多少的傷?田大夫不給我說,是不是很多?”
薛木搖頭,他自然不會讓她看自己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免得惹得她心疼哭了。
木婉娘才不信,但是也沒有執著去看他身上的傷口。
她問他:“以后還會不會和這樣一樣必須得離開?”她拉了拉他有些開的胸口處的衣襟。
薛木順勢抓住了她的手,十指緊扣。
“……我不知道。”
他看著她,心里緩緩出現一種酸酸漲漲的感覺。
那位當今最高位的人,他的命令沒人敢不從,也沒人敢違抗。
在以前只有他一人時,就算是那位曾經已薛家的人命來威脅他時,他直接拿出了先皇賜給他的令牌拒絕。
可是現在他有了家,有了婉娘,他會想得更多。
木婉娘是不曉得大西朝的皇帝是個怎樣的人,但是單靠著每次遇事都來叫已經早就歸田的將軍去幫他處理事是怎么想的。
“不是說你都已經歸田了,怎么還來叫你?”
薛木抬起兩人牽著的手,在她手背上輕輕親了一下。
他不知道該說什么,也不能向她承諾什么。
他能做的便是盡快回到她身邊,不管受到了多少的阻攔。
木婉娘也不多說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