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墨在三娃進來的時候正站在屏風里面,沒有立馬脫衣裳。
聽著屋外哭著的聲音,他漸漸沒有那么抵觸了。
“你……”他邊解著衣裳,邊小聲問道:“外面是你弟弟在哭嗎?”
三娃乖乖地背對著屏風坐著,手里還拿著之前文河先生給他安排必須得背下來的詩詞,嘆口氣。
“是啊,也不曉得這兩天白雪是怎么了,一直哭。”擔心他對白雪有誤解,三娃趕緊又補充道:“不過白雪很乖的,他很少哭的,這兩天可能是因為他爹離家了,想他了才哭的。”
在三娃心里,白雪比他小,就是他弟弟。
正以為是自己的到來才惹得他哭得吳墨:“……你阿姐……成親了?”
“是啊,不然你以為白雪是哪兒來的?!”
好吧。
吳墨抿了抿嘴。
聽著后面的水聲,自稱自己已經是個小大人的三娃趕緊囑咐道:“你可注意點別讓傷口沾水了!”
“嗯……”
聽到他的聲音,三娃覺得自己身兼巨任,他問道:“你家在哪兒啊?怎么一個人出來了?”
三娃沒看到坐在水里使勁擦拭著身子的吳墨渾身抖了抖。
他沒聽到聲音,三娃又道:“你要是不想說也沒關系,我阿姐可好得很,要是你不想回去,我就讓阿姐把你留下,和我們一起上學!”
“不過阿姐好像有些喜歡銀子啊,之前你見過的馬原哥哥,還有二同哥哥他們,他們留下來也是因為幫阿姐和姐夫做事,還給他們算工錢的。”三娃說得越來越起勁,“不過你還小,也做不了什么工,哦,對了,你可以給我子文哥哥當書童!”
三娃覺得自己想到好法子了,高興道:“明年開春子文哥就要去參加考試了,要是你做了書童到時候你也可以跟著一起去,這樣你就可以留下來了!”
吳墨也有些高興,但是他覺得這是自己的奢望。
在高興之余,又臉上又慢慢落寞了起來。
屏風外三娃還在自顧說著,自己高興得很。
吳墨小心地把衣裳穿好了。
他走出去,徑直朝床上爬過去,三娃見狀,看他,“你洗好了?”
“嗯。”
“那我出去叫馬原哥進來把浴桶給搬出去。”
說完他就出了屋子去,外面白雪已經沒有哭了,在二同的懷里玩著布老虎。
三娃和馬原說了吳墨洗完澡后,他跑過去看白雪。
“白雪,你這幾天怎么這么喜歡哭啊?”三娃對著他做了一個鬼臉,“羞羞羞,哭了就不是男子漢了。”
木婉娘從外面回來,剛才她把昨晚寫好的信去拜托了鏢局,回來的時候還是跑著回來的。
一進來就聽到三娃說這話,不免失了笑。
“白雪還小呢,等他和三娃一樣大了,然后才能做小男子漢。”
三娃倒是不氣惱,問:“阿姐,那白雪這幾日為什么總是哭啊?他是不是想薛姐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