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么‘謝’字?你我若不是有那世俗枷鎖,早已是一家人了。有我這樣半個親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沈英笑笑沒有說話。
穆翊帆又說道:“不過,這些年來你確是變得沉穩了。否則,真的被你那小舅子激怒了,不管不顧再硬拼一場,得不償失。”
沈英點頭:“無論如何,此番用香料換了無岐嫡子身份,那是比什么都重要的。”
穆翊帆瞅瞅他,緩緩說道:“你真的認為他們甘心將來讓無岐繼承了云鳳標行?素紅…也會甘心嗎?”
沈英表情凝重起來:“我不信又有什么辦法?只能將來的事將來再說。只盼無岐是個可造之才,莫辜負我的期望。”
穆翊帆看他表情復雜,又說道:“其實你何必耿耿于懷。事情過去那么久了,駱家加在你身上的屈辱如今也都差不多還回去了。素紅如此聰慧賢德,還入不了你心嗎?”
此時一束煙花綻放在夜空,沈英眼里也似開了一朵煙花,他喃喃道:“能換回我娘子的命嗎?我曾跟她盟誓,生死相依,此情不渝。是我背棄了誓約,負了她。我心早就死了,還能為誰心動?”穆翊帆聽了兀自點頭感慨。
外面歡歌笑語,一派歌舞升平。茶社內的兩個男子,卻是心緒萬千,頗不平靜。
西街街口處幾個孩子卻鬧了別扭。一個賣糖人的看幾個孩子蹦蹦跳跳的過來,看穿戴就是有錢人家的,又跟著兩個嬤嬤,忙開口叫賣。駱軒見了,扭頭對彬彬說:“阿姐,我要吃糖人!”如紅如玉也鬧著要吃。原來,平日里依婷在零用上并不太苛責女兒,她身上時時帶著錢袋。因此彬彬自小出手就非常大方,每年燈節,都是她拿壓歲錢給駱軒他們買糖人兒吃。見到駱軒開口,彬彬欣然應允,待要解下腰帶上的錢袋子時,忽然有了個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