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岐被派去清點島上尸體和傷者。
他著人把尸體都運到沙灘上,叫人過來辨認,又把傷者送去船上治傷,一一登記在冊。忙完所有事務,回船向穆叔叔稟報的時候被告知他正在小憩,無岐不敢打擾,看四下無人注意,就悄悄下到船頭一間艙門前。
這是穆彬彬臨時住處,是跟其他船艙隔開的。她已在艙內睡了一覺,剛剛醒來,紫竹正在給她梳頭發。今早兩人一見就抱頭痛哭了一場,相互訴說了別后的情況,紫竹心疼姑娘,服侍她寬衣睡到過了晌午。
聽有人輕輕敲門。她們以為是個送飯的雜役,就吩咐他先放在門外。那人在門外又說:“是我。”
彬彬才放下梳子,讓紫竹去開門。
無岐正在門外。
紫竹看到是無岐公子,就說要去廚房給小姐煮粥,一溜煙的跑走了。彬彬見他遲疑,說道:“來了又不進,站在這里想讓人都知道嗎?”他才邁步進來。
彬彬忙把門關上。
回身就被抱在了懷里,她來不及嗔怪,就聽見他在耳邊喃喃的說:“我好想你!”
短短四個字,便讓她心頭盈滿甜蜜,又暖又癢。她伸手摟住他脖子,抬頭看他,故意裝的有些氣:“你不是不肯娶我嗎?為何還要想我?”
無岐不善辯白,被她一問,有些慚愧:“是我沒明白你心。清源山里我一時氣憤,回家就生了病,被我爹施了家法。后又被漳州的事情纏住,誤了去提親,害你傷心遠航,卻又被海匪掠走。你可知道,一直尋你不到,我心里有多么焦灼!”
彬彬眼中漸漸盈滿淚水:“那次是我不對。不該說那些話氣你……害你傷心生了病,是我對不住你。往后,我再也不會了!”
他搖了搖頭,眼里滿是傷懼:“是我太傻!竟然信了你的話……你被劫之后,一想起…一想起你可能被侮辱…我就恨不能殺了我自己。你性又剛烈,我怕…會就此失去你!那時我就決心,如你有什么不測,我亦不會獨活!”
“傻瓜!我是清清白白的,你莫要再瞎想了!”
無岐又將她摟入懷中,復在耳邊呢喃:“有些話我要你知道:無論何時,都要留得你的命在。我只要你活著!你活著,我就要你,其余的,我都不在乎!”
這石破天驚的話一出口,彬彬感動異常,心潮涌動。
她放下手臂鄭重的說:“我慣是不欠人情的。即如此,我也報你一句:你對我的情在,我就活著;你對我的情絕,我就去死!”
她對他盈盈的笑著,眼里滿是閃亮的淚水:“你明白了嗎?”
無岐看她無比嬌俏,眼眸如水般清澈。將手臂緊了又緊,說:“自然是明白。”
“明白什么?”彬彬踮起腳尖,認真的問他。
“明白…你已許了我。”
見她聽到這話滿面含羞,那樣子那么嬌憨可愛,純真之中含著晦澀的風情,竟然讓他難以自制。
無岐低了頭要去尋她的唇,卻又忽然克制住了,只拿額頭輕輕抵了抵她的。彬彬明白他有所顧慮,忽然踮起腳尖主動啄了一下他的唇。
這一下戳破了曖昧,他才急切的含住她朱唇,纏綿的吻了起來。彬彬心快跳出了胸腔,什么禮法,此刻早被拋出腦后,心里、眼里只有無岐和他對自己濃得化不開的情義,洶涌而來。
她大膽的學著與他回應。
無岐更是興奮,一手從她腰上移,按著她后腦,一路吻的越發熱烈。
兩人情動。艙內本就狹小,退不了幾步彬彬就被無岐壓在床上。
一倒在床上,兩人吻的更加猛烈。集聚了九個月的相思,雜著那青春年少的蓬勃激情,都傾瀉在此刻糾纏的雙唇,恨不能將自己的一顆心順著唇掏到對方心里去。無岐逐漸無法自控,舔吻也夾雜了噬咬,順著彬彬唇一路向下到了酥白的膩頸。因嫌礙事,他急迫的伸手去解她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