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岐才補充說道:“彬彬當時一遍遍確認過,想那五官、臉型都不會有錯。”
白曄問道:“穆行主,這何長順又是何許人?”
穆翊帆答道:“他是鄭六七船上的部領。”
“如此,他現下就在泉港?”
“是的。祁阿強被害死后,我恐怕事有不妥,這兩日已派人看住了張、宋、鄭三人和他們三條船上若干骨干,不允許他們隨意走動。何長順隨時可以叫到。”穆翊帆回答。他手指敲擊著案幾,發出一聲脆響。
袁掌柜微微笑:“東家既然已經心中有數,且讓他們再逍遙這些時日。”
穆翊帆篤定的說:“不過是有些事情還沒有搞清楚,讓他們把戲演足罷了。”
無岐聽了這話方知穆叔叔心里早已有了打算,暗笑自己擔心是多余的。
只聽白曄說道:“這樣看來只需找到確實的證據就可以將他法辦了。”
“如果能確定何長順就是幫兇,離那個真兇伏法就不遠了。可是,袁掌柜說何長順眼角有處胎記…”想到因這個無可辯駁的證據不能確定這畫像的身份,無岐心里一片堵塞。
“我看可以讓村長來認一認,雖然有重大的偏差,但他能來認一下也好。”穆翊帆說道。
幾人都紛紛點頭。
“在下今日就可以去祁家村把村長找來,讓他認一認何長順。”白曄說。
穆翊帆點頭應允,白曄下去準備帶人到祁家村去。
穆翊帆想這兩日吸食淡巴菰的水手恐怕查不出來,就讓無岐回家看看,省的他父親擔心。
無岐正有一事想回家跟爹爹說,就也不推辭,急匆匆出了舶行往家里去了。
到了福德巷,下馬離鞍。門口的小廝把馬帶走,無岐快步進門問了守門的小六,知道爹爹正在書房還未及出門,隨即頭也不回的往書房去。
進了書房,一見沈英立刻跪了下來:“請爹爹遣媒人去穆家為孩兒求娶彬彬!”沈英正在擦拭寶劍,見兒子一進門就是這樣一句,心內一驚,忙把無岐扶起來。
“出了何事?怎么孩兒今日這樣急切?”
無岐抬起頭,對沈英說:“孩兒不愿再因為與彬彬見面而讓她受困。”接著把昨天發生的事敘述了一遍。最后說:“孟嬸嬸責罵了我倆,著實讓孩兒羞愧。孩兒已和彬彬定情,我們兩情相悅,不愿分開一時一刻。可又要顧及她的名節,實在困擾!請爹爹為我們做主。”
沈英聽無岐說完,不禁會心一笑,把他扶起來。拍拍他肩膀說:“你所憂之事為父明白了。我兒如今也是堂堂男子漢,當然應該盡早成家!好,我今日就到惠安去請族里長輩為你做媒,準備好了之后就去穆家提親。”
無岐聽爹爹答應,方才展露了笑顏。沈英又問他穆氏舶行之事如何了,無岐詳細說了一遍,沈英聽說沉吟道:“如此看來這幾日進展不少。等到吸食淡巴菰的人一找到,要不了多久大概就可結案了。孩兒,你趕緊回舶行去幫穆叔叔。提親的事不要憂心,有爹來辦。等抓住了賊人,你跟彬彬就可定親了。”
無岐忙又給爹爹跪下磕了個頭,沈英笑他:“你小子,看這急吼吼的模樣,將來只怕要落下懼內的名聲了。”
“那又如何,孩兒甘之如飴。”
沈英更加笑的厲害:“那就別跪在這里了,去幫你岳丈把歹人抓住,跟兒婦一起來跪我。”無岐止不住內心的喜悅,忙站起來,別了爹爹,又一路快跑出了沈宅,上馬返回了穆氏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