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以南的安南之國,氣候濕潤,盛產大米,安南之東的大島之國羅素也是魚米之鄉。”
余家的船隊常走的航線大多涉及東洋,西洋,南洋則極少涉及,東洋盛產白銀,西洋則喜好大梁的瓷器絲綢,基本上都是從大梁往外運,極少專門往大梁內運。
“你是說?”
“妾身沒什么可說的了,只是我聽說今年很多江南糧商都屯了糧。”
能做江南做糧食生意的,不止在江南官場有門路,甚至是京城的貴人都有利益在其中牽扯。
大梁豐年糧價,一兩銀子可買七八石米,去年西北糧食價格瘋漲至一石一兩六錢銀子,足足翻了將近十倍,去歲水患,今年西北,西南糧食歉收,卻也不知道這糧價將會漲到幾何。
許多商人和官員都抓住了這個機會,夏收時就開始屯糧,如今市面上糧食緊缺,卻也不上市銷售。
韓奇思索片刻便對著余明珠說道:“等你祖父回來,你同他說,若是能幫朝廷度過這個難關,有些事情也未嘗不可。”
余明珠笑了笑,開口說道:“先生留下來用晚膳嗎?”
“你余家的飯菜太過奢侈,我常年吃糠咽菜,吃不慣。”
余明珠繼續說道:“夫君這些日子腸胃不好,我們吃的很清淡,正好先生這次來,我親自下廚,也算是向您賠罪。”
韓奇覺得有趣便問道:“為何要向我賠罪?”
“上次雁鳴湖一見不知先生身份,倒是失禮了。”
韓奇似乎對余明珠的表情頗為滿意,他笑著說道:“你與懷明是夫妻,叫我先生有些生疏了,也同懷明一起,稱呼我老師即可。”
“是,老師。”
余明珠說完之后,帶著眾位丫頭去了廚房。
到了廚房之后,余明珠頓時有些頭疼,方才說話的時候信心滿滿,可是一到廚房卻發了愁。
她上輩子加這輩子,都不會做飯……
文瀾院正廳之內,方才一眼不發的顧懷明突然說道:“老師,蘇家的密旨,我想了一個法子,只是有些冒險。”
“你這小子不要轉移話題,你還未曾回答老師我的問題呢。”
韓奇大腿蹺二郎腿上,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顧懷明嘆了一口氣。
“當初我同余萬三定下的是,他若能祝我們扳倒京城的那位,沈家顧家起復之后,便是他余家的保護傘,護他余家百年,還約定留下一個顧家血脈的男丁。”
“這不挺好的嗎?為何突然改變主意了?莫非你不喜歡這余家女?”
顧懷明低聲說道:“若不留下子嗣,她還能再嫁。”
顧懷明說話的時候,莫名的想到了,那一晚,余明珠眼角的淚珠。
也不知道她在那一刻想到了誰,居然會如此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