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方才是生氣了?”
余明珠輕咳一聲,她開口道:“你對那姜如分明就沒有想法,為何要給人家姑娘想法?莫非你有玩弄女子感情的愛好?”
顧懷明突然站住了,他拉住了余明珠的手。
“我沒有玩弄女子感情的愛好,可是終歸只活了十幾年,也只同夫人一個女子成親,對男女之事并不擅長,所以也只能用這等見不得臺面的法子,在某些地方找回點兒體面而已。”
顧懷明說這話的時候,眼眸低垂。
余明珠定定問道:“我傷了夫君的體面嗎?”
“夫人給足了我體面,只是雖然表面對我愛護有佳,可是對我其實是不坦誠的。”
余明珠低著頭不說話,顧懷明繼續說道:“從始至終,我對你都是坦誠的,無論你我最終能不能白頭偕老,我都想對你坦誠,因為,你是我的第一個女人。”
顧懷明說到最后,聲音有些低啞。
顧懷明這幾日在書房里讀了許多圣賢書,他覺著那些圣賢說的不對,這世上的天理何其繁雜,人能懂得除卻周遭的那一小番天地,可能也就只能自己的心了。
他心中渴慕余明珠,理智卻告訴他不能與她交心。
可是他卻做不到,舅父常說,少年人最難得的便是心中的一腔熱血,無論那熱血是為了家國大事,還是兒女情長,都是人一生之中最寶貴的東西。
顧懷明的眼睛滿是難以形容的熱情。
余明珠竟然覺著有些無措,她往后退了幾步。
顧懷明卻將余明珠拉到自己身前,余明珠感覺到顧懷明雙手的力道,他好像非常的自信,又好像無比地熱切。
這是余明珠從未見到過。
余明珠低下了頭,笑著說了一句。
“那我也對夫君坦誠好了。”
……
重陽登高日,小湯山下。
滿山遍野的楓樹紅遍,余明珠穿了一件銀灰色的長襖,梳著尋常婦人的發鬢,雖說過于素氣,但是卻因著那張秀美絕倫的臉,顯得越發矜貴。
顧懷明扶著余明珠下馬車,兩人上了山。
爬了小半截山路,余明珠氣喘吁吁地說道:“也不知道是誰定下的規矩,重陽登高要用腳走。”
染春嗤笑道:“小姐你這話說的,那這重陽糕也沒規定要用嘴吃呀?”
余明珠沒力氣打染春,染冬跟在身后,悶悶地插了句嘴。
“重陽節也不一定非要吃重陽糕啊,桂花糕、千層糕都可以吃的。”
前些日子,染冬給姜如下瀉藥,余明珠罰了她幾日面壁思過,這丫頭說話便越發地委屈起來。
染春知道染冬心情不好,卻也沒有接話。
此時顧懷明笑道:“重陽節不禁可以吃這些,還可以吃到京城大廚的炒菜,此次老師特意請上山的。”
染冬頓時眼睛一亮:“真的嗎?”
余明珠無奈一笑:“要是假的,我們下山便去雁鳴湖吃頓好的,夫君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