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百順皺眉問道:“陳家到底有什么冤屈?為何不直接去找蘇家,找我余家作甚?”
余明珠淺笑:“當年蘇家不過是小富之流,蘇家家主也是資質平平,若不是岳丈陳銀和陳家的救駕之功,如何能飛黃騰達?只是這蘇家家主卻因為一己私欲害死了自己的夫人,更是欺負岳丈家人丁稀少,直接吃絕戶侵吞了陳家家財,當年那陳家可也算是江南首富啊。”
老太君臉色難堪之極。
片刻之后這余百順說道:“若真是如此,這賤婦犯下如此罪行,你想如何,我也不攔著你,只是莫要損了我余家的顏面。”
余明珠早就聽說余百順對自己的妻子厭惡之極,之前她還覺著老太君十分的可憐,現在看來,不是十分可憐,而是百分可憐。
自己的結發妻子都能這般厭惡,也怪不得能做出扒灰那樣的丑事了。
余明珠喝了一口茶水。
“堂祖父別急著高興,我還有一個人沒說呢。”
余百順看到余明珠的眼神,頓時覺著渾身上下都冒寒氣,眼前的余明珠和余萬三似乎重疊起來了。
他雖然是長兄,可是對自己的弟弟卻分外的害怕。
“你想說什么?!”
余明珠看向余寶仁,余寶仁的手有些顫抖,他似乎極力忍耐這什么,看起來非常的痛苦和壓抑。
“自然是寶仁哥哥的生母,東府大老爺的嫡妻,溫氏。”
溫氏在余家算是個禁詞,大梁雖然民風相較前朝開放不少,可是公公和兒媳婦通奸,依舊是駭人聽聞的事情。而且余家大老爺,二老爺都在官場混,若是鬧得人盡皆知,恐怕東府的所有的男丁都別想入仕,未出閣的女眷們也別想著找個好人家了。
余百順被人說到了命門,他惱羞成怒,拿著茶水就朝著余明珠砸去,染夏眼疾手快拿旁邊的茶壺托盤擋住了。
余百順見狀伸手想要打余明珠,余明珠直接抓著這老頭子干瘦的胳膊。
“堂祖父,我祖父現在東海,這余家就是我說了算,若是這件事情不解決好,那我們東西兩府家破人亡也只是須臾之間的事情,你可要考慮清楚了。”
余政伸手指著余明珠:“忤逆長輩,你這是大逆不道!便是你祖父在這里!也是要請家法的。”
余明珠看向余政,她笑著反問:“大老爺,你此時這般作態,你的發妻溫氏泉下有知,又當如何?溫氏剛死,你去續弦娶妻,你的良心便不會痛嗎?”
余政臉色漲紅之極,當年溫氏同余百順的事情,一度讓他無法面對自己的父親。
余政氣的身子抖成了篩子,那雙眼睛倒像是恨不得要把余明珠吃了一般。
余寶慶看著自己的父親,突然覺著這一切是如此的不真實,以前和和氣氣的一家人,此刻各個都變得面目猙獰起來。
余家上下都知道溫氏的事情,只有他不知道。
余寶慶看到身旁滿眼通紅的余寶仁,喃喃說道:“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