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明珠擺了擺手。
“我現在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余家的勢力太過分散,掌控在我手里的只是很小一部分。”
謝清之看了一眼余明珠,他本來覺著像余明珠這樣豪富之家的獨女,定然是無比愜意地,卻未曾想到也會面臨這樣的窘境。
余明珠將謝清之送到了地方,然后和染冬回了家。
小吉祥今天一直不肯吃奶,一直在哭,哭著哭著就發熱了。
奶媽和蘇嬤嬤找來了大夫,這孩子太小,大夫只能開一些溫和的藥。
小家伙一晚上沒睡好,余明珠放心不下,便親自去照顧。
折騰了一晚上都沒有睡著。
余明珠不知道的是,遠在千里之外的顧懷明,剛剛從短暫的勝利中清醒,就遭遇了人生當中的第一場大敗。
謝順之身陷敵營,生死不知,他們所帶領的前哨部隊,幾乎損失殆盡,顧懷明也身受重傷。
他被副官帶回安南城養傷,前線損失了三個山頭,死了十萬人,幾乎可以說是慘敗。
安南城外大軍營帳之中。
顧懷明悠悠轉醒,他下意識喊道:“有埋伏,快走!”
坐在顧懷明床邊的韓奇幽幽說道:“結束了,我們輸了。”
顧懷明忍不住惱怒道:“怎么會輸了,只不過輸了一場,怎么就算輸了呢!”
顧懷明覺著自己傷好了之后可以繼續上戰場,但是他卻不知道。
戰爭已經結束了。
韓奇有些疲倦地說道:“糧食補給跟不上。”
“可以從四川兩廣調集軍糧啊!”
韓奇:“四川正在鬧饑荒,兩廣的情況比較特殊,今年恐怕是打不起來戰了。”
其實韓奇也知道顧懷明的心思,這小子總是想著建功立業,趕緊把嬌妻重新娶回來。
可是事情哪有那么容易。
顧懷明沉默了片刻,他開口說道:“我知道了,我是太著急了,云貴的事情,本來就很復雜。”
云貴之地算是惡山惡水出刁民,許多未開化的部民占山為王,搶劫各路商人,大大小小的山頭上,匪徒眾多,這些匪徒閑時是土匪,忙時便是反賊,許多云南布政使都曾經動過剿匪的念頭,可是凡是動過這個念頭的人。
都死的很慘。
韓奇從懷中拿出來一封信,他開口說道:“你外出打仗的這些日子,余明珠來信了,倒是帶來了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顧懷明接過來信,仔細看了看。
他頗有些驚喜地說道:“這世上居然還有這樣的農物?”
韓奇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開口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顧懷明嘆了一口氣。
韓奇有些無奈:“你這小氣又嘆氣做什么?”
“這信里頭卻是只字不提我,也不提她。”
余明珠寫的信中規中矩,從來只說正經事。
而顧懷明寫的信,卻大半都是自己的心里話。
韓奇看到自己弟子這般沒出息的樣子,頓時無奈的搖了搖頭。
“整天兒女情長,須知道感情這種事情,往往是認真的那個最為被動,你這小子,一看便知道,這輩子是要被那余明珠吃的死死的。”
顧懷明被自己的恩師如此說,卻依舊是面帶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