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師里頭最出門的青樓,便是在這甜水巷子,據說曾經出過一個獲罪郡主下海,全京師的青樓便全都開到了此處。
只是青樓和妓院還是有些區別。
青樓的女子賣藝不賣身,妓院的女子賣身,而且往往都是最為低賤下等的皮條客。
一般文人雅客自然是不會去妓院,可是去青樓聽曲兒喝酒,卻并不是什么見不得光的事情。
反而還算是一件風流雅事。
謝順之攙扶著醉醺醺的顧懷明到了棲賢閣。
棲賢閣里熱鬧非凡,據說是來了一位極為貌美的江南花魁,今日便要在棲賢閣**,這可是難得的好事。
京師里頭大大小小的貴公子、闊少爺翹首以待。
謝順之和顧懷明兩人找了一處地方坐下。
人潮洶涌之中,一個女子從樓上漫步而來,這女子身材細軟。眉宇之間竟然同余明珠有幾分相似,只是似乎更加嫵媚嬌艷,她眼角有一顆淚痣,眼光流轉之間,似乎能把人的一顆心都勾走了。
謝順之都看呆了。
顧懷明抬起頭來,看到那女子,頓時有些恍惚。
“明珠?”
謝順之笑道:“懷明兄還真是,這花魁叫珠兒。”
顧懷明抬起頭來,看著站在臺上,懷中抱著一把琵琶的花魁珠兒。
“珠兒?”
顧懷明容貌出色,氣質出眾,臺上的珠兒自然是對他多了幾分注視,那謝順之笑道:“懷明你還真是討女人喜歡,你看那個珠兒,看你的目光都直了……”
花魁珠兒拿著琵琶用蘇州話唱了一首小曲兒。
余明珠氣急的時候,也會說蘇州話,那強調軟糯嬌媚,聽到了人心里頭了。
青樓同妓院最不想同的地方是,這里頭的姑娘權力極大,她可以自己挑選恩客。
顧懷明喝著悶酒,眼睛雖然看著那花魁,可是想的卻是旁人。
只是這花魁到底也是女人,女人自然都喜歡英俊年輕的,更何況顧懷明的穿衣打扮,還有謝順之的官靴,一看就是尋常人家。
這珠兒選了顧懷明。
此時他已經喝得爛醉,謝順之便在這青樓中將他安置了,倒也謝絕了那花魁珠兒。
他是個官員,場中眾人心中疑惑,卻也不敢多說什么。
只是有個好事的人突然議論道:“那喝醉的不正是前些日子游街的狀元郎嗎?”
狀元郎在京師可算是稀罕人物,畢竟這春闈剛過。
顧懷明的容貌又實在出眾,他的風頭可是僅次于謝清之。
“對啊,這狀元郎不是方才成親,怎么這就來青樓尋歡作樂了?”
“莫不是嫌棄那商人女太過粗俗?”
“想必是如此的,畢竟沈家可是雙侯之家,余家雖然有錢,可到底是商人,士農工商,士農工商,那余家女再漂亮,狀元郎心里肯定也不愿意啊,而且還曾經入贅過……”
一時間場內眾人議論紛紛,第二日這消息便傳的滿城風雨。
偏生顧懷明酒醒之后,皇宮里頭來人說是皇帝召見。
顧懷明也顧不得回家,趕忙從聚賢樓出發,直接到了皇宮大內。
御書房內,皇帝眉頭緊皺,顧懷明品出來一絲不同尋常來,幾位閣老眉頭緊皺,顧懷明趕忙到韓奇后面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