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明珠皺著眉頭:“府里頭給你置辦的東西少了嗎,你穿這么少是想讓旁人覺得我苛待你是吧?”
這安榮頓時嚇得趕忙跪在地上,她哭著說道:“貧妾不敢,只是今日心思有些恍惚,疏忽了……”
余明珠有些無奈,她不屑道:“那你到底說說,你為何會心思恍惚?”
安榮抬起頭來看了余明珠一眼,然后輕聲說道:“貧妾只是整日見不到夫君,所以……”
余明珠有些好笑。
“這些話你同他說去,同我說是什么意思?”
安榮趕忙說道:“貧妾知道夫君心里頭只有夫人,我也不奢求夫君能多看我一眼,只是在這世道之上,女人若要活下去,若沒有夫君的愛,那就只能求個孩子了。”
安榮說的不假,她被人送到了顧懷明的房里頭,那她這輩子便只能呆在這里,便是顧懷明這輩子都不碰她,她也不能再和別人好。
這便是規矩,這便是人身上無形的枷鎖。
余明珠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她低聲說道:“你若是想要一個知冷知熱的夫君,我倒是可以成全你,只不過此時還不是時候,而且你需得幫我一個忙。”
安榮頓時眼睛一亮,她趕忙跪下來磕頭。
“貧妾什么都愿意做!只要夫人能給貧妾一條生路。”
這安榮倒是個聰明人,余明珠先打法人下去了,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將豆蔻叫了進來。
豆蔻端進來一籠剛蒸好的糕點,余明珠捏一塊慢慢地品著。
“府里頭年節準備的如何了?”
豆蔻低聲說道:“宋氏正在著手辦著,奴婢偶然撞見了一件事情,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余明珠頓時眼睛一亮。
她開口說道:“你說便是了。”
……
除夕當日,顧懷明方才休假,連日來的忙碌,讓他都瘦了不少,眼底更是一片漆黑,想來恐怕也未能有多少次好覺。
顧懷明一覺睡到了第二日中午,他覺得腹中空空,起身下床,便看到豆蔻在布菜,小豆子給他穿上了衣裳。
“小姐出去了,馬上就回來了。”
顧懷明有些疑惑地問道:“這大冷的天兒,她那般怕冷出去作甚?”
話音方才落下,余明珠披著狐貍毛的披風進來了,染夏給她脫掉了身上的衣服,然后塞給她一個湯婆子。
余明珠坐在顧懷明對面,看著一桌子美食,頓時眉開眼笑。
“今日廚房的飯菜倒是做的極好,這炙羊肉和羊肉湯聞著便不錯。”
余明珠話音方才落下,就伸出了自己的筷子,顧懷明笑著說道:“你這般怕冷,還到處亂跑。”
余明珠笑了笑。
“我雖然怕冷,卻也知道這宅子里頭還有個毒婦未曾收拾,這不是抓到了那毒婦的把柄,只等著時機到了,讓那毒婦付出自己的代價。”
顧懷明自然知道余明珠說的那毒婦是誰。
“你不必如此,這件事情本該我動手的。”
余明珠卻拉住顧懷明的胳膊,笑著說道:“夫君是做大事的人,對付這種小人還是我出手,免得夫君為此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