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直看著余明珠,他開口說道:“如果想活下去,想讓你的女兒活下去,你就最好什么都不要做,否則你會后悔的。”
余明珠心頭一震,她收斂起神色,十分擔憂地問道:“你們到底把吉祥弄到哪里了?”
汪直看向余明珠,他開口說道:“你的女兒是什么樣的性子,你難道不清楚嗎?”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余明珠頭上的珍珠隨著她的擺動搖晃,襯的她更加秀美無暇。
“吉祥本來也在這座島上,到時候她自己走了,還帶走了我的兒子。”
汪直說到自己的兒子的時候,眼睛柔和了幾分。
“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汪直轉身,他開口說道:“他們應當是坐著船回了大梁,具體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我的兒子是個很單純的人,可是你的女兒卻不是,我可以送你離開這里,只是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
余明珠面露喜色。
“你說。”
“把我的兒子給我帶回來。”
余明珠被人送到了一艘貨船之上,她被安排在狹小的船艙之中。
按照汪直的說法,她回到大梁之后,不能讓李執察覺,她也不想讓顧懷明找到她,所以便只能隱姓埋名。
余明珠在船艙之中餓了好幾天,整個人形容憔悴,她也不梳妝打扮自己,用船倉底下積攢的灰泥抹了抹自己的臉。
她從船艙之中出來的時候,站在大街上,沒有任何人會懷疑她,只覺得這一定是那個精神失常的女子。
畢竟寧波港有的是因為夫君抽大煙而瘋癲的女子,余明珠這樣并不顯眼,此時海潮的人也不值得信任了。
杭州更是不能回。
余明珠能想到的,吉祥可能會去的地方,大概也就只有京師了。
可是京師離寧波港這么遠,若不坐船,余明珠恐怕要走上半年才能到,若做了船,以李執在漕運的手段,她肯定會被抓回去。
她有些焦急不知道該如何,就在此時她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她聽聞錢江這些年來開始做海運的生意,雖然規模不是很大,但是賺取的金錢也夠他花銷了。
余明珠趁著夜色朝錢江的住址走去。
錢江在這里買了一套三進的院子,他并未將楊素素接來,只是一個人生活在此處,似乎還收養了一個養子。
日子過得倒是挺悠閑。
余明珠還記得當年錢江離開之時曾經對余明珠說過一句話。
他說以后若是有些困難,自可以去找他。
余明珠這一次來了,她敲開了錢江的門,錢江只是看了余明珠一眼,便開口說道:“你怎么回來這里?”
說實話余明珠有些驚訝,錢江居然可以如此輕易便認出了她。
“進來吧,外頭冷。”
錢江讓小丫頭給余明珠洗了澡換了衣服,如今的余明珠看著依舊是有些虛弱。
錢江讓人燉了湯,余明珠卻沒有喝。
“父親曾說過以后我若有難處便會幫我,現在我有難處了。”
錢江眉頭微微皺起,他開口說道:“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在想一個問題,你母那樣的人,為什么會選擇去死,后來我想到了一種可能,結果現在的情況,這種可能的情況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