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校場。
男子一襲藍色長袍,腰間系著同色腰帶,上面掛著一枚木槿花紋玉佩。黑發束起,以玉冠固定著。左手持弓,右手拉弦。目光注視著遠處的三個箭靶紅心,雙眸閉起。
“嗖。”
“嗖。”
“嗖。”
三箭齊發,正中靶心。
月嬤嬤看著眼前的太子殿下,突然有些陌生了。昔日的太子殿下溫潤如玉,對每個人都很體貼,就算是生氣的時候目光也是柔和的。
而眼前的太子殿下,就像是從地獄里逃出來的惡魔。撕下了溫柔的偽裝,開始了復仇計劃,這是……
“嬤嬤,還不說實話嗎?”一道凌厲的聲音傳入月嬤嬤耳邊,月嬤嬤心下一驚,后退了一步。
“你不是太子殿下,你把太子殿下弄哪去了?”月嬤嬤幾乎是喊了出去,這不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怎么會有這樣的笑容。
“呵。”一道冷哼聲響起。下一秒,月嬤嬤整個身軀被騰空拎了起來。
“嬤嬤,本宮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敢動他,本宮會親自殺了你。”君墨軒冷聲道。嘴角上揚著一絲邪惡的笑容,深黑色的瞳孔里,暴戾取代了溫潤,那眸中出現的血絲,顯示著主人的嗜血。
“你……你是軒殿下?”被人掌握著命脈,月嬤嬤有些喘不上氣了。
太子殿下七歲時,小成子不小心將硯臺弄倒了。墨水浸固了整個書桌,包括,太子殿下那副尚未完成的書畫。
小成子連忙跪地認罪,就在眾人以為太子殿下會不計前嫌的時候。一向溫柔的太子殿下,暴怒了。
長劍砍下小成子那雙手,涌出的鮮血弄臟了太子殿下的錦衣。太子殿下說,“弄臟了本宮的東西,都該死。”
皇宮里的人就像是墻頭草,風往哪邊,便傾向哪邊。幼時的寧王殿下,孤僻的性子使陛下格外的厭棄。身為皇子的他,經常吃不飽穿不暖。
有日,一個小太監急匆匆的跑著,把湖邊玩耍的寧王殿下撞了下去。連著一天一夜,寧王殿下才醒了過來。
隔日,便有宮人發現,那位撞到寧王殿下的小太監淹死在井里。眼睛是空動的,舌頭被拔了下來,手斷了、腳也斷了。
太子殿下九歲那年,在暮槿閣親自種了一棵木槿樹。眾人都以為太子殿下喜愛木槿花,就連貼身佩戴的玉佩都是木槿花紋的。
可目睹兩次暴怒的太子殿下,月嬤嬤驚慌了。暮槿木槿慕景,太子殿下這是對自己的親弟弟起了愛慕之意啊。
那日,她避開了所有人,向太子殿下攤牌了。出其的,當時的太子殿下格外的平靜。平靜的下一秒,她便看到一絲邪惡的笑容。
“嬤嬤,收起那副心思,不然……”太子殿下沒有明說,但她卻明白了。
不然……都得死。
“嬤嬤知道啊。”君墨軒冷笑了一笑。接著,手上一用力,月嬤嬤的臉色越發蒼白了。
“殿下……您信老奴……離那個畜生……遠……遠遠的,他會害……”
君墨軒手上一松,斷氣的月嬤嬤倒在了地上。
“景兒,誰都不能動!”清風襲來,君墨軒臉上恢復了平靜。
景兒。
他的!
睿王府書房。
“主上,可是有何不妥?”梅一照常稟告著皇宮里的動靜,見主上目光襲來,梅一臉上一怔,難道他說錯什么了嗎?
“師父回來了嗎?”見竹一進來,君墨辰立即詢問道。
竹一憋著笑,這是殿下第五次問了。九公子是說了三日后回,可沒說什么時辰回啊。
這不,他家殿下一大早起便開始等了。
“回殿下,屬下不知。”竹一清了清嗓子,嚴肅道。殿下啊,您忘了嗎,聽雪閣全府上下就您進得去啊。
“廢物。”聞言,主座上的君墨辰瞥了一眼竹一,頗為嫌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