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那尖酸刻薄的嘴臉嚷嚷道:“你許久沒回來,可是不知道那小瘋子都變成妖怪了!她住的那個廢棄牛屋一夜之間多了一層土墻,你說這不是妖怪是什么!”
“她那么小一個人怎么砌墻?”
“那小瘋子這么多年都沒餓死,肯定變成妖怪會妖術了!張大姐你可要離她遠點兒!”
“這小瘋子還神神叨叨的么?”胖大嬸又問。
“神叨啊!怎么不神叨?前幾天在老李家的魚塘偷了兩條魚,被老李踹了幾腳,打了一頓,嘴巴里一直嚷嚷著什么阿晨。”
“也不知道這阿晨是誰,咱們村兒里就沒有叫阿晨的。”
“誰知道呢!”瘦婦人靠在門口,雙手環胸,忽然好想想起來了什么似的,來到胖婦人身邊,低聲說道:“最近發生了一件怪事兒,你聽了也就聽了,可別亂說啊!”
“什么事兒?那小瘋子又出怪事兒了?”
“何止啊!你聽我慢些說,你知道咱村黑皮吧?昨天死的那個,前段日子趙老婆子張羅著要給黑皮尋門親事兒,可咱村誰不知道黑皮這德行,又丑又懶還脾氣大打人,最后誰家姑娘都不愿意嫁給黑皮。”
“后來呢?”
“后來啊,你也知道那小瘋子也十三四歲了,這不就到了嫁人的年紀了嗎?正好她克死了她父母哥哥,又沒個人照應……”
“你是說,趙老婆子要把那小瘋子收到家里去?”
“可不是嗎?那小瘋子是瘋了點,瘦了點,但也是個人力啊!正好那趙老婆子家里有些田地。”
“這也成,那小瘋子也不至于餓死!”胖婦人一邊點頭一邊說道。
“可是趙老婆子去找那小瘋子的時候,那小瘋子死都不同意,趙老婆子和黑皮傲慢慣了,其他姑娘家有家里人照應,這小瘋子又沒人幫扶,眼看著就要來強的!”
“這可了不得!”胖婦人感嘆道:“為啥不從了,寄人籬下也總比餓死強啊!”
“人家可不這么認為,這么多年來不也沒餓死么!你是沒來,那小瘋子的聲音凄厲得整個村子都要聽見了,你猜她喊什么?”瘦婦人買了個關子。
“喊什么?”
“‘阿晨,殺了他!’一直在喊這句話。”瘦婦人嘆了一口氣,搖搖頭說道:“那趙老婆子和黑皮聽這聲音不吉利,就走了。”
“然后呢?”胖婦人仔細一琢磨,忽然想明白了:“你是想說昨天黑皮的猝死跟她有關?”
“就是啊!”說罷瘦婦人有神神秘秘的悄聲說道:“我聽人說,這趙老婆子還不死心呢?”
“不死什么心?兒子都沒了還不死心?”
“當然不死心,我聽說啊,趙老婆子準備辦**……”
村尾的牛屋里。
雪興沖沖的背著破舊的背簍來到牛屋,將背簍里的東西都倒了出來。
除了采了些野菜,今天運氣格外好的抓到了一只兔子。
有了這只兔子,她可以三天不愁吃了。
她來到牛屋外,拿出一把銹得不能再銹的鐵刀,把兔子開膛破肚,把皮毛割下來。
她小心再小心的將皮毛剝落下來,因為她知道這兔子的皮毛能做成一個圍脖。
她不是要拿去賣。
“阿晨,希望仙女姐姐不嫌棄我的東西。”雪抿唇說道。
即使是抿唇,也遮擋不住她臉上的開心。
她要送給住在山洞里的仙女姐姐。
希望仙女姐姐能帶給她好運。
將兔子皮毛剝下來放在一邊后,雪將兔子上的一只腿切下來,串在木棍上,又費勁的生了火。
等著一切忙完的時候,天邊最后一絲光亮已經隱去了。
只有火堆泛起明亮的光。
雪將串了兔子肉的木棍放在火上烤,覺得心里甜滋滋的。
這是她這個月第二次吃肉了。
她能活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