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天教的人公開把我爹吊在了水南城傾天崖上,并且放言說,只要我過去,他們就放了我爹。”程清道。
“清兒,這是他們的詭計,你不可以去。”白修遠害怕她做傻事,連忙道。
兩行苦淚從程清的臉頰上滑下,她低下了頭,紙條握在手里,幾乎捏爛了。
這一刻她是真的想用自己的去換回爹爹,什么陰謀詭計?禍害朝廷?這些統統都跟她沒有關系!
白修遠心疼地將她抱入懷中,“清兒,難受就哭出來吧,這樣你會好受一些。”
程清伸手抱緊了他的腰,臉埋在他的胸膛里面,不再壓抑心里的痛苦,放聲哭了出來。
白修遠是第一次聽到她這樣像孩子一樣的哭聲,那里面包含了數之不盡的痛苦,心疼地他不停拍著程清的背,像哄小孩一樣。
……
兩人回去的路上,程清一直不敢去看白修遠的眼睛。
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那么頭腦發熱在他面前大哭起來,真的是什么形象都丟光了。
而白修遠心疼歸心疼,擔心歸擔心,但是更多的是心底里面藏不住的竊喜,程清對她又親近了幾分。
“白修遠,我們不要在這里耽擱了,直接去水南城吧。”程清突然開口道。
“清兒,我覺得你還需要冷靜冷靜,然后再去水南城。”白修遠不贊成地道:“而且這里離水南城還剩下二百里遠的距離,你要過去,我這里有千里馬,不出一日就可以到達水南城。”
程清把頭轉到一邊去,耳朵詭異地泛起了紅色,“我已經冷靜下來了,不需要再冷靜了,我現在只想見到我哥哥而已。”
“你……”白修遠剛開口的話,突然卡在了喉嚨口,他眨了眨桃花眼,詫異地看著程清那點紅了的耳尖。
“少廢話,去不去的?”程清依然不扭頭,但是臉已經紅得像蘋果一樣了。娘的,她還從來沒這樣的過,跟人說句話都能臉紅成這樣!
沒臉見人了這已經,太窩囊了。
“去。”白修遠爽快地應下了,桃花眼中含笑,心情好得都快要飛上天了。別說小小的水南城了,就是刀山火海,他也陪她去。
程清小小地松了口氣。
第二天,程清把白修遠叫到了碼頭去。
她沒有選擇騎馬,船只半日就可以到水南城去。
兩人上了個貨船。
貨船上面人有很多,而且看樣子是什么樣的人都有。
有的在下棋,有的在看書,有的在睡覺,有的在欄桿前談天說地。
這些人都是跟著貨船走的人。
白修遠和程清兩人身穿藏青布衣,一個梳起幾縷長發,束了青色發帶,另一人綁了幾根辮子,以青色發帶為裝飾,辮子與長發皆披與身后。
兩人背影如仙似畫,就是這樣簡單的打扮,也難掩卓絕氣質。
他們站上了船頭,望著滾滾江流,以及遠處地岸邊。
白修遠跟她介紹岸上有些地方,但是程清始終興致都不太高的樣子。
“公子,姑娘。”
兩人聽到客氣的聲音,回身面向來者。
是一位書生。
船上很多人在看著他們,看到他們轉過臉來,還是有些失望的。
男的長得不如他們想象的好看,濃眉細長眼就算了,一看那胡子,就是上了年紀的;而女的,長得看起來好像也是不差,但是偏偏唇下有顆大黑痣,恰恰使她的容貌沒那么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