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程清的話,在他撩起她的頭發時,戛然而止。
漆雕烈楊子晉刷地站了起來,不敢置信目瞪口呆地看著程清。
陶良宇嘆了口氣。
白修遠心道:慘了。
程越從陶良庭手中搶回程清的頭發,怒道:“你們干什么?”
漆雕烈眼眶盈出熱淚,朝著程清跪了下去。
身高八尺壯如牛的大高個,這一跪,所有人都驚了。
程清垂在袖中的右手,緊握成拳,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
從白修遠認出她開始,她的心里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只是她一直存著僥幸心理,便死不承認。
漆雕烈狠狠地擦了一下眼睛,道:“自從我在大街上看到過元帥的背影以后,心里總覺得元帥還活在這個世界上。而你,無時無刻給我的感覺都像元帥。你告訴我,你究竟是不是元帥?!”
此話一出,連程太師也站了起來,緊張地看著程清。
而程越,則是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妹妹。
白修遠的心情更復雜,他希望程清能夠私下里坦然地面對他們,但更心疼背負了這一切的她。
“請你告訴我們!”
陶良宇陶良庭楊子晉也一同跪了下來。
墨白被這場面嚇到了,下意識地抓住了程清沒有受傷的右手,仿佛只有在她的身邊,才是最安全的。
“如果,我說我是,你們會感到被羞辱了嗎?”
朝廷拜了女人為帥,他們這群大男人,從頭到尾都在聽一個女人的號令。
這是何等的笑話?
“元帥!”陶良宇哽咽地道:“我們對您的感情,那是打斷骨頭還連著筋的生死兄弟情,在我們的心中,您就算是我們之中年紀最小的,那也是我們的兄長。只要知道您還活著,這比什么都重要。我們怎么會感覺到‘羞辱’二字?”
漆雕烈淚眼望著她的背影,接著道:“元帥,我老烈是個粗人,不像陶良宇那么會說話,我只想說,今天我跪在這里,就證明了我的態度!”
“男兒膝下有黃金,代表的更是尊嚴,我們跪你,并沒有感覺到自己任何尊嚴受損,相反,我們跪得心安理得,因為我們跪的是整個趙國的英雄!”楊子晉激動地道。
“你們,你們真的是。”程清揚起了頭,可是淚水還是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她輕笑了聲,道:“好了,都起來吧,被你們逼到這個程度,不想承認也不行了。”
程清轉過身,看向他們。
一個個五大三粗的大高個,聽見她承認了,頓時哭得像一個個孩子一樣。
程越嘆了口氣,拉住要去扶人的程清,道:“我去。”
說完,便走上去,把他們一個個扶了起來,然后道:“各位,不好意思,我才是程越。”
漆雕烈立馬就懟了回去,道:“你撒謊,元帥都已經承認了!”
程越臉一黑,看向程清。
本來還挺感動的,被自家哥哥這一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白修遠站了出來,開口道:“是真的,程越就是他,元帥是頂替了當年纏綿病榻上的他,去邊關從了軍。”
聞言,漆雕烈等人來回地看程越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