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獵戶的氈包里暖曖的,慕容迦的傷又重新包扎好了,但是卻還未醒轉。
而楊韻被狼抓過的地方也上了藥,老獵戶囑咐著楊韻,狼牙有毒,一定要按時換藥,等傷口長好再走。
年輕獵戶煮了奶茶,又拿了一點兔肉、胡麻餅給楊韻吃。
而楊韻望著一直不見醒來的慕容迦,沒有一點胃口。
“姑娘,放心吧,他沒有性命危險,就是有些失血多了,恐怕要睡上兩日,你吃點東西吧。”
楊韻聽了老獵戶的話,知道這是一個心腸極好的老人家,便點了點頭,坐到了圍爐旁邊。
“今年年景不太好,前幾場大雪把羊都凍死了,家里沒有什么好東西吃。原本準備打些野物,遇到了你們。”
老獵戶一臉的不好意思。
“是我們打擾阿大了。”楊韻說道。
隨后,楊韻介紹了自己:“我叫楊韻,那是我的師兄。”
“你是漢人?”那個帶著鹿皮圍肩的獵戶聽到楊韻的名字好奇的問道。
“是的!”
老獵戶又瞧了瞧慕容迦:“他是鮮卑人,看樣子是個貴族吧。”
楊韻點了點頭。
“莫非你們是從大棘城逃出來的,他姓慕容?”老獵戶的敏銳讓楊韻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眼前的三個人是自己和慕容迦的救命恩人,但是楊韻又不確定是否要相信他們,畢竟慕容迦的身份特殊,他是慕容氏的王子,可如今卻是逃亡的王子。
老獵戶看出了楊韻的猶疑,笑呵呵的說道:“姑娘莫怕,我們絕對不是慕容耐一伙的。”
楊韻笑了笑,沒有說話。
年輕的獵戶有點急了:“姑娘,我們能救你們,定不會再害你們。我叫叱利莫風,這是我的阿耶。你就叫他金吉阿大吧。”
金吉阿大,這名字怎么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聽過,可是又一時想不起來。
隨后叱利莫風又指著帶著鹿皮肩的年輕人:“他是我們的頭人。”
鹿皮肩的年輕人很友好的自我介紹道:“我叫暮江。”
暮江,這名字怎么也這么熟悉,哦,師兄的有個表兄叫仆蘭暮江,眼前這個人的名字也叫暮江,他姓什么?
金吉阿大,暮江,這都是熟悉的名字,楊韻的腦子里開始飛快的轉著:對了,青鶻說他從小就跟著金吉阿大打獵,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不是仆蘭部的?
仆蘭部,這是慕容迦的母族,可仆蘭部不是被宇文部給滅了嗎?
草原上叫同一個名字的人太多了,楊韻不敢冒著風險,但若他們真是慕容迦的母族,這對慕容迦來說也是天大的喜事。
于是她決定試探一下他們,輕輕的問道:“暮江,這名字我好像聽過,你姓什么?”
見楊韻也試探著自己,暮江也笑了:“就叫我暮江吧。”
暮江與楊韻都是同樣的謹慎,他們都想猜測對方的身份,卻又不敢輕易的暴露自己,畢竟宇文部一直在追殺他們。
楊韻見暮江也是非常謹慎,又將話題轉到了金吉阿大身上:“我認識一個人,他說他們部落是草原上最好的獵人,從小就跟著他的金吉阿大一起打獵,他叫青鶻。”
聽到青鶻這個名字,叱利莫風激動起來,他明顯不如他的阿耶和暮江謹慎,直接問道:“他是不是姓仆蘭?”
楊韻點了點頭:“沒錯,他叫仆蘭青鶻,他的妹妹叫仆蘭青瑤。”
這下子,輪到三個大男人激動了,尤其是叱利莫風,他的頭像啄米一樣的點著:
“知道知道,青鶻是我兒時最好的兄弟,你是說他們兄妹都還活著?”
“活著?是呀。”
楊韻此時已經感覺到眼前的人,應該就是仆蘭部的,于是直接了當的問道:“難道你們是仆蘭部的?是玉伽大妃的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