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調查結果只是個時間問題,既然大單于也認為此事不會是右賢王府做的,那大人的擔心是什么?”
楊結對七那樓的擔心很是不解。
“是呀,骨都侯大人,既然大單于也不相信小王子的事是右賢王府授意的,為何這樣說呢?”
七那樓悶悶的用鼻息噓了一口氣。
“我擔心大單于借此來打壓右賢王府。”
“大單于要打壓右賢王府?”楊結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大人,你說的清楚些,大單于對右賢王一向愛護有加,他為何要打壓右賢王府?”
仆蘭暮江也對七那樓的話有些吃驚,要說段務鶴音對慕容迦和楊韻有所怨恨,這倒不奇怪,雖然表面大閼氏對右賢王府還算可以,可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她并不待見楊韻。
而慕容三兄弟一向關系很好,這是其他幾個部族無法相比的,可為何大人今日這么說。
“是呀,骨都侯大人,我姐夫同大單于手足情深,大單于怎么會要打壓右賢王府呢。”
“如果大單于信任右賢王,就不會放任由大閼氏對右賢王府進行污辱,更不會放任段務語蘭將青鶻的女兒抱到了宮中,以此為人質。”
“什么,大閼氏派人把小絨花被帶走了,怎么可以拿一個不懂事的娃娃來要脅右賢王府呢?”
“堂堂的大閼氏怎么可以拿孩子做為手段呢,這也太不符合草原人的規矩了。”
怎么會發生這樣的事呢?大單于就放任這種事情發生嗎?
楊結和仆蘭暮江心中盡是疑問,尤其是楊結他越來越擔心姐姐楊韻的安危,他恨不能馬上去右賢王府,可右賢王府又進不去,他當真是無比的捉急,不知如何是好。
“小絨花現在情況如何?”仆蘭暮江此時關心的是這個小侄女的安全,他心中也是有些不安。
七那樓搖了搖頭:“聽說孩子被帶進宮里,由一個老嬤嬤看著,其他就不知道了。”
接著七那樓又說道:
“雖然這些事是在大閼氏的授意下,由段務語蘭和慕容丘達做的,可是大單于怎么會不知道呢?”
“是呀,我兒叱利莫風在大單于身邊做狼衛統領,就算大閼氏調動狼衛,也不可能越過莫風的,右賢王府的事怎么可能逃過莫風的眼睛,就算莫風不能替王府說話,但將這些事如實向大單于稟報還是可以的。”
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叱利金吉開口了,他的反應也同七那樓一樣,他一直聽說楊結、仆蘭暮江與七那樓的話,一邊聽一邊不斷的思索著這其中的微妙之處,但有一點是肯定的,慕容廆不可能不知道。
他不出聲、不阻攔,這種放任的態度,只能說明他心里對慕容迦和楊韻并不是表面看著那么好。
或許慕容廆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慕容廆了,他的經歷改變了他。
“并且在這兩日的朝會上,大單于只字未提,所以我擔心的事情恐怕要發生了。”
“骨都侯大人,難道王廷有什么大事發生了?”
仆蘭暮江被七那樓這么一說,也覺得此事的確蹊蹺,或許有他們所不知道的事發生。
“近一年以來,大單于提拔了一些宗族中的青年人,此事本無可厚非,我們這些人都老了,的確需要后繼有人。而現在晉國的局勢,讓北方胡人紛紛南下,匈奴人又建立了政權,自行稱帝,使得這些人時常鼓動大單于南下。”
胡人南下,謀取在中原的一席之地,這已經是各部落經常談起的事,只是慕容氏一直遲遲未動。
可這不代表草原上其他部族不想,甚至慕容鐵騎和虎嘯騎中的不少人也私下議論,大單于是否也會如匈奴人、羌人和氐人一樣南下,草原人對中原總是向往的,踏平中原仿佛是所有草原部族的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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