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中立,恐怕不是陛下所要的。
司馬承不說話,自己在那仔細的思量。
而楊韻也不打擾他,給他時間考慮,畢竟這是大事。
可王氏有些坐不住了。
她本身就是非常痛恨賈南風的,繼而對司馬彥也沒有什么好感,如今聽了楊韻的講述。
這司馬彥不是賊喊捉賊,顛倒黑白嗎?
一想到自己的先夫被賈后誣陷謀反,被逼自殺,自己被投進天牢受了那么多罪,甚至連孩子都生不了。
王氏心中充滿怨恨,對司馬彥由討厭,變成了仇恨。
“夫君,那司馬彥怎生得與她母親一個樣,竟是個禍國殃民的,這樣的人人得而誅之。雖然我們是宗室旁支,卻也是司馬氏的血脈。夫君不能偏隅這臨湘,而對即將到來的江南大亂,置之不禮呀。
那司馬彥即是個顛倒黑白的,夫君又如何能做到按兵不動。遲早她會算計到夫君頭上。”
王氏對司馬承的猶豫,不由的有些生氣。
楊韻知道司馬承是在思量著如何去走這一步,他即是正直之人,當不會與司馬彥為伍。
所以,她笑笑安慰著王氏:“姐姐不必著急,老大人是個心有乾坤之人,他定是要想好了才可。”
看到一向穩重賢淑的夫人,今日竟然急得面紅耳赤,司馬承不免覺得有些好笑。
“夫人,不必著急,我心中有數。”
隨后他沖著楊韻道:
“司馬承深知,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道理。
司馬家自高祖時,便坐擁天下,我們這一脈雖是宗室旁支,卻也享受著高官俸祿,錦衣玉食,。
如今是司馬彥有求于我,所以才對我禮敬有加。他們看中的不是我司馬承,而是我司馬承手上的八千水軍,以及臨湘刺史之位。
可我今天的一切,都是陛下給的,沒有司馬氏的天下,我司馬承恐怕與那草民無異。
如今娘娘以身犯險,親臨臨湘,司馬承自當要表態。”
隨后司馬承跪在地上,沖著東邊建鄴的方向鄭重的拜了三拜。
然后起誓道:“臣司馬承,身為司馬家后人,當稟承高祖之志,當以宗廟社稷為先,以身報國,誓死效忠陛下。”
楊韻見司馬承已經表明了態度,她自是高興。
她將司馬承扶起:“老大人,忠義。按輩份,陛下都應稱你一聲皇叔呢。”
“不敢,不敢。”
隨后楊拿出了皇帝的詔令,她沒有宣讀,而是口頭轉述。
“皇叔,陛下封你為臨湘王,拜車騎將軍。
司馬輝(司馬承的大兒子)為臨湘王世子,拜勇武將軍。
司馬宏(司馬承的小兒子)為湘侯,拜游擊將軍。
這是陛下的詔令。”
自己封王了?
司馬承撫摸著詔命的手,不禁顫抖,他的眼睛也濕潤了,他們這一脈本來是有王位的,他的父親便是譙剛王,雖然封地很小,總還是個王。
無奈賈后覺得司馬氏的王爺太多了。
嫡系的就一百多個,旁支的再封王,那天下全是王了。
所以,她取消了旁系的蔭封,甚至連個爵位都不給,致使他們這一脈混得都不怎么樣。
如今他又封王了,怎么能不激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