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淮與天盛邊城最近,要是再起烽火,南淮王府能上戰場的只有年入花甲的南淮王,她跟前的夫君。
宋青欒恨不能替南家生出子嗣,承襲爵位替南淮王分憂。
也怨當年明德皇帝猜忌心重,讓南家唯一男嗣入京,害南瑾瑜病死在京都前都不能回南淮看一眼雙親。
南明崇見搖曳燭光下,宋青欒面色悲戚,雙眼通紅。
忙安慰道:“母親也只是防著,我大周如今昌盛,天盛不敢貿然挑起戰亂。你犯頭疾,也不要多想了。”
次日清晨,南明崇罰了南羌南織閉門思過,這一月里,不能踏出王府半步。
南羌坐在房內,房門一關,讓白芷熱上一壺濁酒,半躺在軟榻上,一雙眼睛四處大轉。
許久南羌抖著一雙腳,很是愜意喃喃自語。
南淮王府有三女,大女兒昭陽郡主,樣貌艷麗,善六藝,能吟詩作賦,舞戈弄劍。精通兵法之道,縱橫捭闔之術,南淮百姓聞其名,敬其人。
吾妹南織,性子沉穩,滿腹詩書才華,精通藥理,細心體貼,且溫柔可人,乃是我南淮第一才女。
本小姐……”
南羌抖著的腳倏爾不動彈,瞟了一旁面含笑意的白芷。
“祖母訓斥我,說我鬧騰。祖母就獨獨訓斥了我。”南羌細聲嘟囔。
白芷道:“要是公主不訓斥小姐,那小姐今日怎能免去王爺責罰,只是被關在房中思過。”
南羌蹙眉:“昨日祖母是真嫌棄我了,白芷你說。”
“奴婢覺得,公主并不嫌小姐。要真是嫌,昨日怎會去替小姐解圍。無論是公主,還是王妃郡主,都是疼小姐的。小姐雖是鬧騰,但也不胡鬧,昨日小姐鬧勉音縣主的宴席,也是護四小姐啊。只是小姐太過沖動魯莽,即便是有理,也要輸三分。昨日公主罰小姐,也正是這理啊。”
南羌薄唇緊抿,小腿繼續抖了抖:“那些長舌婦,成日說織兒是外室生的,我南家女兒從不論嫡庶,兄妹團結互愛。可那些話,偏偏是織兒最在意的。”
南羌望著窗外:“要是下回還讓我聽見,免不了她一頓鞭子。”
白芷面色一白:“我的祖宗,那勉音縣主氣頭上,小姐這是又想去辛家鬧一鬧?”
南羌翻了翻白眼:“怕什么,父王從京中回來后,又要去軍營,天高皇帝遠,想管也管不著。”
“小姐……”
“我知道,我知道……快去備一些下酒菜,這壺桃花釀我存了好久,開一壺嘗嘗,再送去阿姐那。”
南羌急忙打斷白芷的念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