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欒掩面而泣:“只盼瑾瑜泉下有知能安心。”
南昭凝著面色沉重的長寧公主,心中隱約煩躁壓抑。
長寧公主看了一眼南明崇:“今日二月十六,路途遙遠,需要些時日。快些去準備吧。我給齊蘭寫了一封家信,你也一同帶去。乘鵠年幼,我也沒什么好叮囑的,替我跟他說,阿奶念他。”
長寧公主話落,南昭便上前扶著,往春棠居走去。
府中下人知南淮王與王妃入京,上上下下該打點的都打點好了。
隨行車夫,小廝丫鬟,南羌早早找來做得一手桂花米糕的廚子,還塞了幾瓶桃花釀給嫂嫂齊蘭。
齊蘭扶兄長靈柩回南淮,哭的雙眼紅腫,一身素色喪服,頭戴白花。南羌那時便記住了齊蘭這柔弱女子。
宋青欒這兩日頭疾見好,南明崇吩咐明日啟程入京。
夜里,南羌偷溜進南昭房中,南昭洗漱完畢,一襲玄色薄衫,夜燈里薄紗平透,映得南昭面色柔和。
南羌提著一壺桃花釀,南昭接過桃花釀,看著南羌一雙圓眼如狐貍一般。
“不在房中閉門思過,偷溜出來,就不怕我去阿爹那告你。”
南昭倒了一杯酒,酒中桃花香淡淡,聞著就有些醉意。
“阿姐又唬我,我知道阿姐不會。”
南羌像是孩提一般,南昭笑了笑,露出潔白皓齒,長眉鳳眼,看的南羌也跟著笑了起來。
“你這丫頭,從小到大就這樣。吃了多少鞭子,就甩別人多少鞭子。可憐那些被你欺負的人。”
南羌抿了一口,笑意更濃:“我哪有欺負他們,要是我無理野蠻欺負他人,怕是不用父王動手,我在阿姐手上就脫了一層皮。”
南羌面色得意:“這桃花釀不錯不錯,比去年開的酒香味要濃。阿姐喜歡嗎?”
“喜歡,你特意為我釀的,怎能不喜歡。”
“阿姐喜歡,我也喜歡。”南羌嬉笑,片刻,又嘆息道:
“織兒這丫頭嘗半杯就醉,只愛喝茶,這等佳釀她無福。”
南羌惋惜長嘆,南昭褪去上面外衣,露出雙肩,手臂纖細結實。
南昭膚色隨了南淮王妃,即便風吹日曬,皮膚依舊白皙,臉上皮膚細膩光滑。
但無論白皙,常年練武,手臂上的肉結實,一眼看出不似養在深閨中的女子那般嬌柔。手掌長年累月握長戟起了粗繭,手指也不如尋常養在深閨女子纖細白嫩。
南昭樣貌隨了南淮王,冷艷透著英氣,更像是深閨女子心儀的男子容貌。
“你日后胡鬧,不能在捎帶上織兒。織兒性子本就柔,勸你不住,你鬧事還得害她一同受罰。”
南羌雙眉一跳:“阿姐,這話就是你的不對了。織兒就是性子太柔,性子太柔,難免受人欺負,我總得讓她多多見識,才能磨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