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羌一個激靈,拿起筆正裝模作樣。
顏老先生老了一眼南羌,“你呢。”
南羌摸不著頭腦,看了一眼遠遠的白芷,白芷指了指外面的桃花。南羌循著白芷的目光看去,更是迷糊。
顏老先生微怒,負手在背,手中戒尺。
一旁的南織低聲:“先生讓我們在竹與桃花任選一物作詩。”
南羌干笑,片刻,一雙眼睛四處打轉。
倏爾,南羌眼里有了光,握著的小手,拍了拍另外一只手心。一副志在必得:“先生,這個簡單。”
顏老先生面色沉了沉:“既然簡單,那就說說。”
南羌輕咳幾聲,大聲道:“桃花朵朵開,清風陣陣來,要問桃花酒,自然甜可口!”
顏老先生聽前兩句,還算勉強,面色也有了一些舒緩,后面兩句,顏老先生勃然大怒,氣的胡子翹起。
顏老先生舉起手中戒尺,打在南羌手上。
南羌一雙桃花眼微微詫異:“先生要我作詩,我也作了,為何無緣無故為什么要打我?”
顏老先生撫著起伏胸口:“你這打油詩都不算,也有臉皮稱為詩?”
“如何不算,桃花朵朵開,清風陣陣來,就很是押韻,朗朗上口,通俗易懂,本小姐認為就是佳作。”
“你還敢說是好詩,老夫怎么會有你這樣冥頑不靈,不學無術還驕傲自滿的學生!你看看聞人仲舒,與你這般年紀大小,就在學術上頗有專研,成文學佼佼者。再看看你,朽木不可雕也!朽木不可雕也!!”
“那聞人仲舒如何,與我何干,我如何就是朽木了!我大周女子,即便滿腹經綸,學富五車,才高八斗還不是不能與男子一樣,考試入仕為官!”
“文學,豈是為追逐名利而學!若是無文開遠見,目光短淺,智而不生!”
南羌硬著脖子:“那人各有志,老先生說我是朽木便是老先生的不對!”
南昭見南羌這樣胡鬧,讓一旁書童扶著顏老先生。
“你不好好聽老先生授課,反而胡鬧,何為尊師重道?!還不快給老先生賠禮道歉。”
南羌氣焰大滅,垂了垂首:“顏老先生,是南羌唐突無禮,是南羌目光短淺,不知侮辱學術,還口出狂言,還望顏老先生大度寬容,有教無類,多多包涵。”
南昭面色聽著,忽而覺得像是不妥,輕斥:“還不坐下,好好聽老先生授課。”
南羌眼里滿臉不悅,顏老先生怒氣難平,顏老先生回了堂上,說了幾刻時辰,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南昭緊忙跟在顏老先生身后,南織看著不遠處慕嬤嬤急急走過來,后面跟著的丫鬟捧著一打人的手柄。
“三姐,慕嬤嬤來了。”南織聲音輕柔,南羌總覺得南織是不是身體有疾,說話才提不上氣。
南織繼續道:“應該是剛剛三姐駁斥顏老先生,不尊師道,祖母知曉了。”
南羌側過頭,看慕嬤嬤面色如寒鐵,腳底生風疾步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