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響午的,高翡混著一張薄被,縮在里面,露出一疙瘩麻子臉,嘴唇有些發紫,雙目無神。
辛平山這幾日都因那翠翠的事煩的焦頭爛額,心煩氣躁,知道這些個事都是高翡惹出來的,心里更是有氣。
“翠翠是你殺的?”辛平山壓著怒火問道。
“姓辛的,你是在審犯人嗎?!這是在家里,不是在你的衙門!沒見翡兒嚇著了嗎?!”
勉音縣主瞪著小眼辛平山,辛平山一甩袖子,氣悶哼了一聲。
勉音縣主走近高翡,溫聲道:“翡兒,那翠翠的死真的是你做的?”
高翡咬定不松口,辛平山一旁冷言:“這事越鬧越大,百姓日日堵在衙門,你就算想瞞也瞞不了多久。”
“你姨父的意思是,這事要真是你做的,他也會想法子幫你的。”勉音縣主難得嬌軟的看了一眼辛平山。
辛平山看著又一團氣堵在胸口。
高翡抬起豆大的眼睛,吞吞吐吐半日:“是,是我殺的。”
辛文曜細問:“那翠翠不過是平民女子,怎么無緣無故死在你的手里?”
高翡裹緊被子,四處打量,片刻娓娓道:“那日在攬月樓喝醉了酒,回府途中,在長巷碰見她。我……我見她有幾分姿色,就,就一時興糊涂……讓人將她抬回府中,我…………”
高翡說到這,打量了一下勉音縣主才敢繼續說道:“我本就想讓她好好伺候我,誰想到她性子這么烈,一剪子刺在喉嚨里……”
勉音縣主拍著大腿:“你要伺候的人,跟姨母說一聲,姨母給你找就是。”
辛文曜眼里一轉:“那長巷走水也是你做的?”
高翡點了點頭:“我見這事越鬧越大……”
辛平山聞言旋即發怒,開口罵道:“你就私自殺人滅口?!你這混賬東西,平日里作威作福也就罷了,現在捅出這么大的窟窿!趕緊收拾東西,回京找你父親!”
辛文曜一旁沉默不語,勉音縣主急了眼:“辛平山,這話你怎說的出口?京都的風波還沒平定,翡兒不能回京!不過是一條賤民的性命,你身為南淮父母官,還擺平不了?!”
“你說的輕巧,不過一條賤命,這南淮百姓因這條賤命已經險些把我這烏紗帽給摘了!我因這樁案,日日被百姓堵在衙門,府邸!”
勉音縣主扭了扭帕子,高翡倏爾道:“都是那南淮王府庶女,要不是她多管閑事,替那劉老漢出頭,這事也不會鬧得這么大!姨母,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勉音縣主一聽南羌這人,恨得是牙癢癢。
“還有誰知道此事?”坐在一旁的辛文曜冷幽幽說道。
“當日隨我出去的小廝,他們都知道。”
辛文曜辛平山相視,眼里漸漸露出兇光陰狠。
“這事鬧得沸沸揚揚,總要有一個結果。你這幾日好生呆在府里,不能踏出去半步,要還是生事,我就將你捆了送回京都!”
高翡渾身一縮,看著勉音縣主,勉音縣主也不再多言。
高翡緊忙點頭:“姨父,你一定要救我!我不想死!姨母,你快去,快去找一位得道高人來,收了那翠翠的冤魂!不然今晚她一定會來要我命的!”
勉音縣主聽得毛骨悚然,咽了咽口水,看了一眼辛平山。
“不可!這節骨眼上去請得道高人,不就是擺明跟別人說這事與我們辛家有鬼!這事跟我們擺脫不了干系!”
“可是姨母,不請得道高人來,我今晚一定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