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玄慎道長呢?”白芷打量四周。南羌面色微微一紅。
白芷看南羌滿頭濕噠噠的,跑出撿了一堆干柴點了一堆烈火。
過小半時辰,懷清提著一只雞回來。
“荒山野嶺的,你哪來的雞?”南羌看著懷清臉上一副春風得意。
懷清將雞扔給白芷:“誰說這里是荒郊野嶺的?山下三里路就有一村落,這雞,是貧道去化回來的。”
南羌昂著臉嗤笑,半躺在石子河灘上,一雙腳抖了抖:“是偷來的吧。”
懷清面色略變:“愛吃不吃。”
白芷抱著雞趕緊跑出河邊:“吃!小的這就去殺雞。”
南羌瞥了一眼懷清,身上又是昨日那一身舊道袍,頭上青絲盤起,一根玄色如意發簪綰著。
南羌撇開道士的面貌,淬了一口,呸,就是一坑蒙拐騙流里流氣的臭道士!
“少俠這一路是去哪?”懷清試探問道。
南羌起身,撿起一干柴枝挑了挑火堆。
“去京都。”
懷清倏爾一拍大腿,一驚一乍的,把南羌嚇了一跳。
懷清挪近了一些,坐在南羌旁側,一雙手搭在南羌肩膀上,拍了三拍:“巧了,貧道也是去京都。”
南羌拿開懷清的手,勉強一笑:“我呢,不想和你這臭道士一起去京都。”
這難得離開南淮,好吃好喝一路風花雪月。
偏偏遇上這臭道士,霉運不斷。她與道士相克。帶上這臭道士,她是嫌棄自己活的太好了?
“你有銀子?”懷清看著南羌。見南羌面色一滯,懷清繼續道:“你沒銀子,你是想靠吃露水住破廟,一路走去京都,貧道也不勉強。”
懷清肚子打的主意,是看在南羌有一些功夫底子在,多一個武功高強的跟班,多威風。
南羌眼睛瞇了瞇,漸漸陰鷙,語氣淡淡:“臭道士,你打的是什么主意,以為小爺我不知道?”
懷清雙眼突然放大,詫異:“少俠武功高強,貧道能打什么主意。貧道不過是覺得與少俠投緣,你有勇,貧道有謀,一路結伴同行不會無聊寂寞罷了。”
懷清湊過去,在南羌耳邊低聲道:“只要少俠與貧道一同去京都,這路上銀子包在貧道身上,花酒管夠。”
懷清最后還拍了拍懷清胸膛,右肩膀,笑的賊兮兮的。
南羌挑眉:“你一個道士,也喝花酒?”
“嗐!誰和你說道士不能喝花酒的,世間萬物,人生天地之間,如白駒過隙,忽然而已,人生知促,切勿浪費。”
懷清看南羌面無神色,輕嘖一聲:“你這沒絲毫慧根的凡夫俗子。總言而之,花酒管夠,烤雞管夠,怎樣?”
“你一個道士哪來的銀子?”南羌打量懷清渾身上下,伸手去摸了摸懷清懷里兜袋。
空的!
南羌拿起剛燙熱的棍子,戳了戳懷清道袍:“你這臭道士身無分文還敢這么大的口氣,哪來的銀子請我喝花酒一路好吃好喝去京都。快說,你肚子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南羌頓了頓,瞇了瞇眼睛,語氣寒冷:“還是你知道了些什么?”
懷清眨了眨眼睛,挪開南羌的棍子,站了起來:“你這話問得,難道你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懷清倏爾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連著退了幾步:“難不成你是江洋大盜,打家劫舍,強搶民女,犯了人命一路逃亡至此?”
懷清不等南羌說話,一揚道袍:“好啊,今日碰上貧道,算……”懷清考了一眼坐在那面色絲毫不變的南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