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羌用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目光看著懷清,兩人麻溜跳下樹,躥進了一廂房,再從廂房繞道回自個房內。
昨日才被醉香樓掃地出門,今日就被教坊司當場逮住她偷窺人閨房之樂,這事要是傳出去,她的老臉往哪擱,以后怎么在江湖里混。
而且事跡敗露,今日她在衙門的說辭怎么圓?
南羌幽怨的盯著懷清,懷清緊忙一副認錯姿態,好說歹說后,懷清出門大喝一聲:“給我來兩位姿色尚且還過得去的姑娘!”
小廝打量一眼懷清衣著,給他找了兩位姿色平庸得不能再平庸的姑娘。
懷清一副甚解我意的看著小廝,順手拿了一兩銀子打發了人。
南羌坐在屋里,面色黑得不能再黑,沉得不能再沉。
他還不如給她見兩盆大豬肘子,至少能填腹。
找這么兩個玩意,看這皮膚,看這腰,看這屁股腚和胸,是特意給她倒胃口嗎?
“前些日子,靖遠王府中設宴,邀請和文人墨客到府中雅談,聞人仲舒以一首贈詠賦再次奪得風頭。嘿,這聞人仲舒還真是有點筆墨在肚。”
南羌坐在廂房,門外兩個肥大身影在長廊經過。
“那郇城來的大才子扶頌公子呢?”
“略輸聞人仲舒一籌,他一首長興盛世論也是精彩,錯彩鏤金,詞華典贍,辭藻十分華麗,可惜靖遠王還是認為他詩詞太過繁華損枝,浮文巧語,言詞華麗而空泛,聞人仲舒的贈詠賦寓意深遠。”
“靖遠王此番點評,讓聞人仲舒的才華名聲又一時大躁。”
“呵……是福是禍還不得而知,女子無才便是德,像她這樣一心想著拋頭露面,還妄想爭取功名的女子,哪個人家能容得下她。”
“陳兄此言差矣,她這樣貌,只要是愿意,還是有人爭相要的。”
“又是她。”南羌臉上難得露出一起平靜。
“這聞人仲舒你也認識?”懷清只是隨口搭腔。
聞人仲舒十二歲那年一首爭春詩名聲大噪,隨后又一首嘆嬌,女兒賦名動大周,被世人稱為女才子。
她也是那時,從她祖母,母親和長姐就常夸聞人仲舒文采斐然,頗有大志。
也時常拿聞人仲舒與她比較,讓她好好學習學習聞人仲舒。
她阿姐更是癡迷,這但凡有聞人仲舒詩集都能廢寢忘食的細讀。
二人相隔千里,卻早在前些年已經有書信往來,據南羌所知,聞人仲舒與她阿姐南昭互為知己。
在南淮茶館,聞人仲舒的詩句常被人拿出來談賞,南淮百姓對這位女才子頗有欽佩。
反而一路北上后,這聞人仲舒名聲反而多有質疑被人背后置喙。
南羌想起那日慕嬤嬤把她倒掛在房梁上,她看了一日一夜聞人仲舒畫像,心里就惱火:“不認識!”
懷清輕笑:“聽說這聞人仲舒也是一美人胚子,如何,要不要貧道改日跟你會一會這大才女?”
南羌鄙夷,滿眼嫌棄:“什么時候你們道士也受美色所誤了,你此次下山坑忙拐騙難不成是為了賺娶媳婦的本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