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羌路過啐了一口唾沫在藍色衣衫男子身旁,藍色衣衫男子旋即勃然大怒罵道:“你這骯臟無恥毫無教養之徒,竟然敢當街對我口吐唾沫,簡直無恥無理至極。”
藍色衣衫男子看了一眼旁的小廝,小廝耀武揚威的上前,剛想伸手推南羌,懷清眼疾手快伸手將小廝的手骨扭折。
南羌提腳就往小廝褲襠踹了一腳,懷清不經意的收攏雙腳。
南羌踹擋路的小廝,嫌棄的從藍色衣衫男子身旁路過,幽幽道:“拿自己妹妹拱手送人,求取富貴的人,也有臉罵得出無恥骯臟的話。像你這樣的讀書人,簡直是讓天下人恥笑,讓文人蒙羞。”
藍色衣衫男子一雙手緊握拳頭,回頭怒喝道:“像你這種江湖莽夫,懂得什么!”
懷清不著痕跡的晦暗片刻,隨后不動聲色的拍了拍自己衣衫的塵土,跟上了南羌。
南羌倨傲仰著臉:“江湖莽夫如何了,小爺光明磊落,不像有些文人,滿口仁義道德,總是站在道德上斥罵他人,自己卻做盡這世間所有骯臟之事。”
懷清許久不言,南羌以為他心中緋腹她剛剛還說要強搶民女的事,抬頭,卻看見懷清劍眉下那雙烏灼灼的眼睛,多了一絲平日里看不見的平靜,像沉寂許久的古潭,深不見底,也不敢多有探究。
南羌聞了聞面攤上的香氣,跨坐在凳子上,在桌面上放了一碎銀:“來兩碗熱乎乎的面,一碗多放肉少放青菜,一碗多青菜少肉。”
懷清也坐了下來:“多放青菜那碗給我加兩個個雞腿。”
南羌白了一眼懷清,忽而補充道:“多肉那碗也要。”
正埋頭大口吃面的南羌,聽見一陣悅耳銅鈴聲,倏爾抬起頭,秀眉上結了冰霜般。
懷清吃了一口面,看著南羌這吃人眼神,順眼看去。
“這是濟王府的馬車,里面坐著的是世子趙談縱。”
南羌回神,抬眼瞟了一眼懷清:“你怎么知道馬車是濟王府的,里坐著的一定是濟王府世子趙談縱?”
懷清指著面攤上收拾桌子的小伙子:“我怎么知道?你在大街上隨便抓一個人來問都知道,你不信,你可以問他。”
小伙抬起頭,戰戰兢兢看著南羌,南羌將碗里一個雞腿夾過去給懷清,軟聲道:“我不問他,我只信得過你,我就問你。”
“全京都,只有濟王府的馬車上掛有銅鈴,那銅鈴乃是先帝在世時,賞賜給濟王爺的,當時濟王爺一出宮就把銅鈴掛在馬車前,以表榮恩。濟王幾月前得了怪病,正臥病在榻,那馬車里坐的自然是濟王世子趙談縱。”
南羌嘶了一聲:“都說天威難料,伴君如伴虎,這皇帝前腳賞賜,后腳這濟王老頭他就把得賞來的銅鈴掛在馬車上,皇帝也不覺得他大不敬,賜他一個藐視皇威的罪?”
懷清橫了一眼南羌:“是先帝,把先帝叫成皇帝,你這是想詛咒當今天子。濟王爺你可以不放在眼里,這當今陛下你還是要嘴里有忌諱。”
懷清看南羌一臉嫌棄,懷清繼續道:“濟王一生癡迷樂理,這但凡弄得一把好琴,得了一首好曲,或是得了一嗓音好的歌姬都會在府中大擺設宴,邀請眾人到濟王府圍觀。去年濟王得了一失傳已久的曲譜,大擺宴席三日,日日賓客盈門,濟王府中單單是歌姬養了三百余人。”
“濟王世子趙談縱。”南羌渾然沒聽懷清念叨,咬著后牙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