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這些日子一直照顧司佰,多少也是有感情的。一想到司佰去好人家,心里又羨慕又覺得不舍。
白芷自信認為,司佰這小奶娃也一定不舍的她!
白芷難得溫柔,細聲道:“公子找的人家,一定會是好人家,不會虧待你的。”
白芷松開司佰,轉身打開包袱,給司佰一件一件衣裳拿了出來:“這都是公子叫我給你新做的衣裳,公子說,到了新人家,貴再添置。給有這里是公子讓我給你備的的細銀子,還有一些去疤痕的膏藥,你那些書籍,我也都放在箱子里了。”
白芷從腰間拿下一塊玉佩,這塊玉佩可是她唯一帶出來值錢的東西啊。
“這塊玉佩本是想著以防萬一,要是窮得快餓死時,再拿去典當的。現在給你當留個念想吧。”
“我又不是等會就走了。”在這滿是離別傷懷的氣氛,司佰毫不留情給白芷潑了一盆冷水。
白芷訥訥點頭:“也是哦,至少也得吃完午飯,興許還會吃完晚飯。”
“一定就是今天嗎?”司佰不滿道。
“是啊,公子說的事,向來不拖沓。”
司佰一雙眼更紅,白芷這虎頭虎腦的,轉身就去替司佰拿別的零零散散的東西。
南羌喝得從懷清屋里喝得半醉醒來,已經是酉時。
一抹艷紅霞陽,紅如楓葉染盡天邊云彩。
南羌伸了伸懶腰,踹了踹懷清:“臭道士,快起來辦正事了。”
南羌回到屋里,司佰坐在窗邊,背挺直,眼里一直凝著窗外。
南羌面色和緩,走近司佰身旁。
“恩公要送司佰走了嗎?”
南羌詫異片刻,心里有一刻莫名發虛。
南羌尷尬咳了一聲:“你還小,跟在我身邊,我一路打打殺殺的,結仇結怨太多,你在我身邊我也不放心。”
“姐姐死了,恩公把司佰救了出來,司佰這輩子只剩恩公一位可倚靠之人。”司佰抬頭,眼里真摯望著南羌,后面那句恩公能不能不要司佰慢慢從喉嚨吞進肚子。
“你進了那戶人家,他們便也是你的倚靠,我這么疼你,怎么會害你。你身子骨弱,不是學武的料,那就好好學文,跟在我身邊,日后文不成武不就,還怎么娶媳婦。”南羌頓了頓,突然摟著司佰,從窗口跳出,翻上屋檐。
隔壁懷清正在窗臺打哈欠,看見一影子,嚇了一激靈。
南羌看著天邊,心中舒暢無比,她回頭看著司佰,司佰臉色蒼白,一雙手緊緊握著南羌的手臂。
“恩公,我怕高。”
南羌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忍不住:“你一個爺們,怎么能怕高?”
南羌看著還是一個六歲孩提,還是一個長得好看的孩提,重話也說不下去。
“閉上眼睛,抱緊了。”
南羌的語氣司佰聽著,覺得南羌好像是在嫌棄他,心中頓時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