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清起身,惡狠狠的瞪著南羌:“前世造了什么孽,遇到你這頑固的大魔頭。”
懷清在屋檐墊著腳,腳底瓦片聲音悅耳。南羌一伸腳,把懷清撂倒,懷清一個不穩在屋檐下撲了下去。
南羌起身一躍,把懷清扶穩在地,南羌看著喘氣費勁,拍了拍懷清后背,露齒一笑:“救命之恩罷了,不必言謝。”
懷清心中怒火躥起,脫下鞋子就砸向南羌。
南羌敏捷接過懷清的鞋,露出痞痞笑意,舉著鞋子在懷清跟前晃了晃,下一刻就用力將鞋子扔了出大街。
“你這死無賴臭流氓!”懷清順勢脫下第二個鞋子,一邊怒斥罵道一邊追著南羌后面。
懷清幾步跑上前,一躍將南羌撲倒在地,拿著鞋子的手箍緊南羌脖子。
二人扭打在地,身上沾不少泥巴,白芷走出客棧,以為是哪路神仙在打架,走近一看,果然是兩個大神仙,俗話說神仙打架小鬼受難,她這當小鬼的,就要有當小鬼的覺悟,白芷昂這頭當沒瞧見跑開。
次日清晨,白芷看著兩位昨夜打架打到亥時,打的粗脖子紅臉的二人還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態度,這睡了一覺,才過了幾個時辰?
這二人就和好如初了?
果然,這心胸狹隘之人是沒有長久朋友也沒有長久敵人的,只有利益啊。
白芷坐在一旁,二人感受到白芷異樣目光,沉寂許久。
片刻南羌清了清嗓子:“今晚凌晨二更天就去高家。”
懷清放下粥碗,看了一眼白芷,白芷識趣的給懷清盛了一碗粥。
“今晚……”懷清語氣猶豫,南羌臉上氳著怒意。
“不行?”南羌凌厲的盯著懷清。
懷清湊近南羌跟前:“聽說這大名鼎鼎,一年一次的如櫞船會。每年如櫞船會,這天下文人都會趕來一爭高下,一奪風采,不僅文人,還有各達官貴人。有幸還能一睹王侯宰相這樣的大人物,你確定不去瞅瞅?”
南羌眼珠子轉了轉,白芷小心翼翼看著南羌給南羌擠眉弄眼。
王侯宰相,那么說王爺王妃多半也在啊,這不就相當于送進虎口嗎?
懷清繼續慫恿:“當年先帝最疼愛的寶文公主就是在如櫞船會上對徐家公子一見傾心的。這醉香樓的閆玉嬌,還有京都其余三大名魁,和教坊司十二名妓今晚都在船里。”
南羌塞了一個包子進嘴,須臾南羌拍桌而起。
“算他高家走運,今晚就先放過那高家,去如櫞船會。”
白芷硬是扯出一笑意,眼里憤恨呼了一口氣。
酉時天黑未黑,河邊蛙聲蟲鳴,垂柳河畔兩側人熙熙攘攘,一排排燈籠掛在河畔兩側,一眼望去,宛如一條火長龍。
河水中央,河里兩頭是一艘艘朱紅小船,船身描著金色花紋,船頭綁著一紅花,還有掛著一小燈。
船上放著一方正茶幾,茶幾上文房四寶一套,茶幾放著筆墨紙硯,茶幾旁側放著一桌子,桌子上一壺清酒,一壺茶,還有一瓶儒雅插花。
河正中央一艘大船,高一丈有余,船身花紋更為精細,在燈光下,船身金色熠熠生輝。
船中有兩層高樓,層臺累榭錯落有致,樓閣木基飛檐,精雕細刻,雕梁畫棟,燈光下映著閣道涂有鮮艷欲流的丹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