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扯嘴皮:“一壺茶錢,貧道還是能給的起。”
要是這一壺茶錢不給,按著小二那吝嗇的性子,他要想再來打探些什么,也怕是難。
懷清低頭喝著酸梅湯,窺著走遠的黛色身影,若有所思。
大熱的天不開張,這是懷清一貫的風格。
懷清坐到日暮,剛起身走進街道,就看看南羌的身影。
懷清加快幾步,離著還有一丈遠,看見朱家大公子領著家中小廝,大搖大擺過市,就覺得不妙。
南羌低頭手里也沒閑著,剛好一推,就推到了朱大公子身上。
南羌看著停在自己跟前那一雙精繡綢緞靴子,還沒抬頭就聽見頭頂破口大罵:“哪來不長眼的狗東西!”
南羌抬起頭,瞇著眼,二人面色皆閃過一絲驚訝。
南羌打量著朱家公子褲襠,朱家公子覺得褲襠一陣清風吹過。
“這不是戶部尚書大人之子,朱家朱大公子嗎,朱大公子先前在船會上沉了船,傷了要緊地,今兒好了?”
南羌譏謔道,朱常洛面色鐵青,看著四周圍觀的人,更是惱羞成怒。
“你一窮酸書生,也敢嘲笑我?”
南羌翹著手:“嘲笑你就嘲笑你,小爺我有什的不敢的,小爺還用得著選個黃道吉日顧著你心情爽利?”
南羌看著朱常洛臉上烏青還沒全消,陰陽怪氣道:“本來長得就丑,臉上還烏青一塊,要是換了我,我都不敢在大街上丟人現眼。這不明擺著說你日傷勢過重,可憐中途被抬回府嗎。”
朱常洛胸口起伏劇烈,咬牙切齒:“你找死!”
南羌倨傲伸出短劍,短劍出鞘鋒利處抵著朱常洛脖子。
朱常洛渾身打了一個激靈,結結巴巴:“你,你敢。”
南羌鄙夷,鋒利短劍劃斷朱常洛發絲,朱常洛腿一哆嗦。
“區區戶部尚書之子,你以為你是誰,你還能在京都大街打橫著走了?小爺告訴你,日后,見著小爺,要么你就帶上你家小廝把小爺給我捆了送去衙門,要么就給我閃一邊去,別在我跟前耀武揚威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要不然,我要你子孫好看。”
南羌縮回短劍,往朱常洛褲襠指了指。
朱常洛下意識捂著褲襠,咽了咽口水。
南羌蹙起眉頭:“還不給老子讓開。”
朱常洛呆滯在原地,旁邊兩個小廝將朱常洛挪了一下,等南羌走遠,朱常洛才回神。
“快!給我查,查清這人是誰!日后考場要是有他卷子,本公子姓名倒過來寫!”
朱常洛氣得頭暈腦脹,呼吸急促,一邊小廝攙扶著,低聲道:“公子,看他氣勢,怕是來頭不小啊。”
“狗屁!一個連船都登不上的窮酸書生,有什么來頭!不過是窮山惡水出來的蠻子莽夫!”
朱常洛喘著粗氣,南羌回頭時有縮了腦袋,麻溜逃了。
懷清躲在一旁,等朱常洛路過才露臉。
懷清看著南羌那步子長得極其張揚,用袖子擦了擦汗:“世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她全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