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公子偽造供污蔑你一事尚未查清,既然尚未查清就算不得污蔑。”
南羌看著溫遠升:“那草民敢問大人這事什么時候能查清?”
溫遠升沉吟良久:“但是清查清自然會叫人通報你。”
“大人,小人有一困惑。”
溫遠升與師爺面面相覷,半響,溫遠升道:“但說無妨。”
“大人既然說事情尚未查清,朱常洛算不得冤枉草民,那既然尚未查清,大人也不可斷定毆打溫公子真兇就是草民!既然不能斷定真兇是草民,無憑無證,朱常洛就將草民告到公堂上,這不是污蔑是什么?”
南羌語態從容,說的溫遠升心眼一上一下。
硬骨頭確實是塊硬骨頭。
溫遠升看著朱常洛,朱常洛用胳膊肘撞了一下小廝。
小廝渾身哆嗦:“小的確實是親眼所見,小的要是說了一句虛言不得好死,求大人明鑒!”
“哦?”南羌拉長尾音,看的朱常洛背脊骨發麻。
“那你說說,我是用什么武器打的溫公子,是用長槍還是用利劍,是用錘子,還是用木棍?”
小廝額頭細汗縝密,吞了吞口水。
“當時小的得隔得太遠,巷子里面太過暗,并沒看清楚打人用的是什么武器。”
懷清失笑,南羌冷笑一聲:“笑話,烏漆墨黑的,你都能看清楚小爺的臉,這斗大的武器看不清?”
小廝緊忙改口:“是,是……”小廝看了一眼南羌腰間短劍。
“是用劍!沒錯,小的看的清清楚楚,那晚他就是用劍打的溫公子。”
“用劍……那我是用劍鞘毆打,還是用利劍劃傷,或是用劍柄毆打?這著重打的是哪個地方?”
小廝額頭豆大的汗滑落,他只聽聞過溫成穆被毆打成重傷,也不知道是傷哪了,是劃傷還是……
溫成穆聽得渾身骨頭疼,那晚上被毆打哪一出,那毆打觸碰感漸漸清晰。
溫成穆覺得褲襠里涼嗖嗖的,不由夾緊褲襠。
小廝擦了擦汗,想起那日南羌用利劍在抵在朱常洛脖子:“是拔出利劍!然后拳腳相加,傷最重的地方是腳!”
溫成穆在一邊看了好一會兒熱鬧,速而面色陡然一變:“胡說八道!明明傷得最重的地方是……”
溫成穆細想,那晚明明是將他手腕腳腕都扭了,還在他褲襠狠狠踢了一腳!
什么劍,哪來的劍!
溫遠升瞪了一眼溫成穆,溫成穆依舊氣急:“爹,那晚賊人毆孩兒,哪有用什么劍,他胡說八道。肯定是隨口胡謅,毆打孩兒的肯定不是他!”
溫成穆一想到讓南羌吃了啞巴虧,讓真正毆打他的賊人逍遙法外,他就肚子里窩了肚子氣。
這事絕對不能隨便找一個人頂替的罪名,這是一定要細查,一定要抓住幕后真兇,這口惡氣,他溫成穆不出,誓不為人。
懷清聽溫成穆拍著胸膛擔保南羌不是毆打他的賊人,就覺得心里發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