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讀到狗肚子里去了吧。這負心漢多為讀書人所為,狐妖癡心一片,他倒好,轉身就娶了別的嬌娘,生兒育女,可憐那狐妖受誅,連個半縷魂魄都沒剩。”
懷清轉過身來,坐在門檻抬頭看著趙映月:
“人是人,妖是妖,狐妖修行千年,本就知人妖殊途,還要一意孤行勾引書生,種下惡因,吃下惡果。
書生區區凡人,七情六欲難免,忘了舊人再取新嬌娘,也是男人劣根。
要我說,這狐妖不招惹那薄情寡義的書生,好好修行一個千百年,做個地仙不快活嗎。”
趙映月凝思片刻,眼里似乎有光一樣看著懷清。
“你這小太監說的有理。”
懷清翻了翻白眼,你才是太監你全家都是太監!看了一眼四周將這話吞在肚子里。
“時間情愛,最不值得。”趙映月聲音空洞,像是經歷了情傷一般。
懷清看著趙映月一副無痛呻吟的樣子,就是吃飽了撐著閑的。
堂堂公主,錦衣玉食,一呼百應,到哪都有一群人伺候著,一副傷春悲秋,滿腔對男子激憤,顯然是少女懷春啊……
要是給一個高大英俊,文采斐然,氣質出眾的俊俏男子她,她巴不得日日將人鎖在宮里,哪還記得男子薄情的鬼話……
趙映月看著懷清面容,心里輕微蕩漾,片刻趙映月道:“去給本宮倒杯茶來。”
懷清起身打了一個哈欠,伸著懶腰,百無聊賴的走出門外。
夜里,懷清站在樹下凝望著月亮,突然惆悵嘆:“月霜映鬢白,孤常思念卿。”
趙映月剛踏出門外,瞧見月色下的懷清略略惆悵模樣,眼里恍然之容的下懷清身影。
“真有才氣。”趙映月喃喃自語。
懷清回屋里剛歇下,門外小太監又推門進來:“路公公,公主見你去殿內伺候。”
“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歇了?!”
太監面色詫異,片刻太監眉開眼笑的坐到懷清跟前:“如今路公公能得公主厚愛,是一件天大的好事。這是多少人盼都盼不來的,公公日后飛黃騰達了不要忘記小的。”
懷清坐在床榻,抖了抖小腿,片刻又將腿收了回來。
這抖腿的動作,明明是南羌常干的,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南羌待久了這身上的陋習也學了不少。
懷清放下腿,眉心聚攏,朝著小太監招了招手。
小太監笑瞇瞇的湊了上去,懷清問道:“你們公主上一回厚愛的太監,是怎么失寵的?”
小太監以為懷清害怕失寵,問他怎么支招。
小太監低聲:“公主除了路公公,先前可沒有寵信過任何一個太監。路公公的容貌,比姣月公主身邊的小椿子還要勝幾分,路公公盡管放心,公主絕不會輕易失寵路公公的。”
懷清面色一陣青一陣紫,偏偏燈光昏暗,小太監瞧不清懷清面色,正在那里滋滋有味的說了一大堆奉承阿諛的話。
懷清聽得心煩,躺在床榻上,被子蓋過腦袋:“去跟公主說,我身子不適睡下了。”
小太監停頓片刻,后宮嬪妃爭寵慣用的招數就是裝病,尋思,這路公公是不是也學嬪妃招數,正在爭寵呢?
小太監腦補片刻,旋即表現出一副我懂的樣子,機靈退了下去,關上了門。
小太監一路到了正殿,在門外把懷清說成病重,這話又穿入趙映月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