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玉嬌面不改色,心里略略驚疑,閆玉嬌笑道:“公子犯了什么事,用得著來我這避難。”
南羌一手枕在后腦勺:“不小心殺了他們幾個嘍啰,要我說這百騰閣氣度真小。”
南羌目光又轉回閆玉嬌手里:“你這玉鐲子是那世子送的?”
“這是我爹娘留給我的。”
“看這鐲子的成色,就知道價值不菲,沒想到你以前家底還挺殷實。你既然有這鐲子,當初把這鐲子典當掉,也不至于賣身在這紅塵是非地。”
閆玉嬌低著眉,似苦笑:“過慣了好日子,受不了苦。”
當初她爹娘帶她一起來京,本就是為了投奔,投奔的姨娘家突然遭了滅門,不到一年,父母雙亡。
當初年幼,不敢拿著這東西去典當,怕招惹是非,引來殺身之禍。
為保住性命,輾轉到了這醉香樓,在先前花魁身邊跟著。
閆玉嬌面色和緩:“現在的日子,錦衣玉食,金銀珠寶要什么沒有。總比去當窮人家的妻子,富人家的妾,好得多。”
南羌抖了抖小腳:“都說紅顏薄命,你身世坎坷,那教坊司的阮珠也是由一個官家小姐,變成賣藝官妓。要是小爺有錢,就將醉香樓和教坊司買下,讓你們直接當老鴇,一天到晚,坐著收錢多快活。”
閆玉嬌面上笑了笑,剪燈芯的剪刀歪了,險些把蠟燭剪滅。
“教坊司是朝廷流放罪臣女眷的地,一旦進了那地方,刻了奴印,即便是有銀子也逃不出來了。”
窗外忽而下起淅淅瀝瀝的雨,南羌半哼著小曲,片刻,南羌道:“來了。”
閆玉嬌轉過身,還不明白南羌這話的意思,閆玉嬌就看見南羌從窗外跳了出去。
閆玉嬌手里拿著蠟燭,看著菱花鏡前的自己,捋了捋衣衫,從新把蠟燭點燃。
屋頂上雨水擊打瓦礫的淅瀝流水聲,腳步聲。
閆玉嬌坐在茶幾上泡了一壺茶,慢慢細飲,等屋檐完全沒了動靜,半盞茶功夫,南羌渾身濕噠噠的在窗外跳了進來。
閆玉嬌面色驚詫片刻,倏爾成了受驚之鳥的模樣。
“有沒有干凈的衣裳?”
閆玉嬌愣了片刻,讓門外丫鬟去找了找了一套衣服。
閆玉嬌伸手去替南羌寬衣,南羌擋住閆玉嬌的手,脫了一件外衣,擰干凈了水。
“剛剛來的,是什么人?是百騰閣的嗎?”
南羌頭也不抬,拿著衣衫到了屏風后面。
“百騰閣的,是來要我命的。”南羌風輕云淡說著。
南羌一身干凈衣衫出來,看了一眼地上的濕了的衣服。
夜里,南羌睡在閆玉嬌軟榻,閆玉嬌則是在屋里彈了一夜琴。
第二日天晴,天色剛亮,樓下傳來一陣喧鬧聲。
閆玉嬌探出腦袋看了一眼,那人面色慘白,面孔朝著上方,一雙眼睛睜大。
南羌過去將窗合上:“垂涎你姿色的人太多,你夜里得關緊門窗。”
閆玉嬌嘴角微微上揚,目送南羌離去。
醉香樓有賊人像偷香竊玉,月黑風高夜爬醉香樓花魁門窗,跌落至死一事不到一個時辰功夫就傳的沸沸揚揚。
南羌路過面攤,看見嚴淞,坐在嚴淞對面。
“小二,來一碗面,加肉,加一個雞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