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淞眼皮垂下,轉身上了二樓,二樓,多半夜不歸宿的人哪個是能夜晚睡得著的。
嚴淞剛踏上門,周圍坐著的人紛紛避開。
一男子坐了下來,看著嚴淞:“嚴大人平日里出來就別穿著這身官袍了,他們見著這官袍,比見著鬼還要怕。”
嚴淞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玄黑衣袍,冷冽看著跟前穿的花里胡哨的,頭上還別著一只桃花簪的男子。
桃面笑勾了勾桃花眼:“別看了,你們密諜司當差的,誰碰巧你們誰倒霉。聽說你們密諜司最近闖了賊人,我這聽到一些一點小道消息,嚴大人要不要聽聽。”
嚴淞黃瘦面容蠕動一下:“多少。”
桃面笑伸出五個手指,嚴淞面色一凝:“我沒那么多錢。”
桃面笑轉過去,笑了笑,聲音陰柔不失剛陽之氣:“那就算了,我再免費送一個消息給你,就當跟嚴大人討一個人情,不知嚴大人要不要?”
桃面笑看嚴淞面色松動,低頭附在嚴淞耳邊:“我聽到一個消息,事關嚴大人前程,江司首這次江南帶袁望淳一人,是江司首有意而為,袁望淳很有可能是下一個司首。”
嚴淞起身拔劍,桃面笑后退一步:“不信?”
嚴淞拉緊桃面笑衣領:“你敢挑撥我同門師兄關系,你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桃面笑不屑的看著嚴淞:“我桃面笑行走江湖多年,挑撥你們?”
嚴淞依舊不松手:“要是下次還讓我聽見你說這種流言蜚語,我一定宰了你!!”
桃面笑似乎聽到天大的笑話,狐貍眼彎成一條縫。
“看來,嚴大人并不領我這份情。”
桃面笑輕盈著地:“今晚百騰閣的火,你知道是誰放的嗎?”
桃面笑咯咯聲笑:“是嚴大人你啊。”
桃面笑面色陡然一變:“我挑撥你同門師兄關系,呵,你們同門師兄弟的關系怕是早就面和心不和了。”
嚴淞面色寒冷,嚴淞咬著一口牙,二樓細細碎碎傳來腳步聲。
“來了。”
桃面笑看著來著的密諜司密衛。
嚴淞被密衛請出酒樓,剛剛尾隨嚴淞的黑影從暗巷走了出來。
男子挪開戴在頭上的草帽。
風好從巷子深暗處吹來,男子面色陰暗,一雙眼睛在夜里宛如盯著獵物待備的雄鷹。
慘白月光下,顯得他的身影格外的孤獨和陰寒。
夜里三更,江北治獨坐在屋里,嚴淞渾身冒著冷汗,面色死白。
江北治將案板上的玉佩扔在嚴淞跟前:“我告誡你多少遍,你竟然敢忤逆我的意思,到百騰閣放火燒金庫!”
嚴淞嘴唇蠕動:“師傅,不是我!”
“不要叫我師傅!在密諜司里,只有官稱,沒有私情!”
嚴淞握著拳頭:“屬下也不知玉佩什么時候丟了,今晚百騰閣的火不是我放的!”
“那你今晚亥時你在哪?!”
“我……”嚴淞汗流浹背:“屬下今晚發現有賊人的蹤跡,一路追著賊人到三里林子。”
“我看你是一派胡言!”江北治勃然大怒:“從今日起,暫且革去你密諜司令守一職,明日起閉門思過,沒有我的吩咐,即便是密諜司著了火,你也不能踏出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