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后,袁望淳貼在鐵牢邊上壓低聲音:“這東西怎么會在你的手上?!”
南羌轉過頭去:“不止這東西,還有這東西,袁大人看著應該也眼熟吧?”
南羌勾了勾嘴角,袁望淳一把奪過南羌手里的玉墜。
袁望淳雙眉一緊:“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南羌認真思索:“我是什么人,袁大人不是早就查得清清楚楚了嗎。”
袁望淳與南羌對視良久,南羌看著那些刑具。
“袁大人,要是我半個時辰還沒出去,我可不敢擔保這份東西會不會落到有心之人的手里,例如……”
南羌輕輕蠕動嘴唇:“嚴淞以及靖遠王……袁大人好不容易等嚴淞革職查辦,這事你非得不好好感謝我,還倒打一耙。”
“感謝你?”
“嚴淞的腰牌是我偷的,百騰閣的火也是我放的,嚴淞一直懷疑我,袁怎么不好好思量,他到底為什么從來不抓我?”
南羌看袁望淳不言,南羌繼續道:“那當然是我對他有用。眼下他為什么將我這燙手山芋故意透露給你知道,他是想借你的手,清除我罷了。”
南羌說的頭頭是道,心里暗暗佩服自己這一滔滔的大論。
南羌窺著袁望淳神色,知道袁望淳起了疑心。
“你知道嚴淞多少事?”
南羌松了松嘴角:“知道的可多了,袁大人剛回京都,我就能截取大人你的書信密函,我與嚴淞打交道這么久,你猜我手記有沒有他把柄?袁若是除去嚴淞這眼中釘肉中刺,日后司首之位遲早都是袁大人的。”
袁望淳半信半疑:“那你說說,嚴淞到底有什么把柄。”
南羌癱坐回凳子上,翹著二郎腿:“我早就跟大人說了,大人問的我知道的我都會悉數告知大人,這要是有個小酒小菜,美人絲樂的,幾杯下肚,興許我就都兜底了。
我這種人最是貪生怕死,受不了板子挨不了疼,在這種鬼地方,夾我一根手指頭我都全招了,可我知道的東西實在是太多,這一怕就關不緊嘴巴,要是到時候該說的不該說的都一股腦子說了,大人敢讓其他人聽嗎?”
“你敢要挾我?”
“不敢不敢,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我還告訴大人你一個事,昨天我去了靖遠王府,我發現靖遠王快要病死是有心之人故意說出來掩人耳目的,靖遠王的病沒那么嚴重。
大人知道我剛剛那塊玉墜是在哪兒弄來的嗎?”
南羌看袁望淳面色越來越陰沉,繼續唬道:“這是我昨天去靖遠王府做客,偷偷在靖遠王府偷回來的。
袁大人,你的忙我暗地里至少幫了兩次,就算不是友,也算不上是敵吧?”
“你為什么要幫我?”
南羌起身靠近袁望淳:“因為袁大人日后能坐上司首的位置可能性更大,誰不想站在大樹下好乘涼?嚴淞太過古板信根筋,他的下場好不到哪去。
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棲是不是這個道理?”
南羌收腸刮肚,想了大半天才想出這么一個詞,說出來時覺得自己果然滿腹大道理!
南羌看著鎖著的鐵鏈:“袁大人,我都這么有誠意了,你要是還信不過,那你就盡管叫人進來把我打個半死,反正好話丑話我都已經說了。”
袁望淳面色和緩,掏出鑰匙打開鐵籠子。
“不知大人是喜歡教坊司還是醉香樓,聽說百騰閣和畈樓的菜也不錯。”
袁望淳看著南羌,心里恨得牙癢癢,面寒如霜。
“隨你,你要是敢戲弄我,我一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