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平山拂了拂衣袖,坐下來端起一盞茶,抬起眼窺看勉音縣主面色。
“他讓你去辦好公務你就去辦好公務,平日里也沒見你這么聽我的話。”
“你這醋都能吃,他可是京都密諜司來的司首大人,他要我辦好公務自然是有他的想法。
我這兒收到一點風聲,這南淮王府的三小姐確實不在府里面,京都里有一位許俊知就是南羌,南羌就是許俊知。”
“就是把濟王府世子打成重傷,還讓朱家吃了悶頭虧的那位市井刁民?!”勉音縣主略略吃驚。
“正是。”
勉音縣主先是詫異,后面不由自主感慨:“誒呦,前陣子那王氏剛從京都回來不久,來我府中就說起了這件事。
聽說不僅讓朱尚書的公子在公堂上給他磕頭謝罪,還勒索了人家兩兩黃金,更過分的是隔三差五就拿著一面鑼鼓到人家朱家門口將這事鬧得人盡皆知。
讓這朱家的人好一陣子都不敢出門,這一出門就被人在后面跟著笑話。
以為得罪朱尚書府已經夠是膽兒打了,沒曾想因為一個妓女,直接把濟王府世子打成重傷。
這是被鬧到陛下跟前,最后竟然有靖遠王背后替他撐腰,硬是要濟王府打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吞。
先前我還好奇,這到底是怎樣的人,在天子腳下還敢這般目無王法,原來是南羌那小賤人。
這小賤人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在南淮都困不住她,敢跑到天子腳下去鬧事了。”
勉音縣主從一開始的震驚錯愕,慢慢的笑了起,一雙肥潤的手捂著嘴。
“好呀,好呀!我倒要看看這回那小賤人還怎么得意。”
辛平山坐在凳子上看著勉音笑的瘋了一樣。
辛平山臉上沒有半點的歡愉:“夫人,你以為這事能這么簡單。就算京都里的是南羌,這密諜司一日查不清,那這南淮王府就一日不倒。
這些年來,南淮王府明里暗里的那些是什么時候吃過虧。要我說這長寧公主可是沒那么好對付的。”
勉音縣主面色一滯:“這南淮王府里就只剩下她一個老東西,八十多歲耳聾心盲,這有什么不好對付的。
真要等到那南昭從軍營里回來,那才叫真的不好對付。”
辛平山眉頭深鎖:“夫人可別小瞧了長寧公主,今天也不知道長寧公主使了什么法子,硬生生的就把司首大人留在王府里住下。
司首大人這么一住,也不知道會不會生出什么變故來。
我得來的風聲,南淮王府,這上回從江南運進京都的那批貨物里頭沒有黃金。”
“沒有黃金?”勉音縣主看著辛平山,秀眉緊蹙。
“十幾萬兩黃金還能憑空消失不成。”
“這事我也是偷偷去查過,有人懷疑是南淮王府私下吞了這批黃金。”
“那老東西還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不管這黃金是不是她用了手段占為己有,你先前不是跟我說這京都來人,就是南淮王府末路之時嗎?”
“擅養私兵殺頭大罪,這連豫王都沒能逃過一劫,南淮王府這還能有回旋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