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治面色這才稍稍松緩,南織出門不知道說了些什么,門外幾個丫鬟就端著幾個熏爐進來,爐子里冒出一股藥煙。
屋子里一下變得煙氣繚繞,江北治剛進里面,看著一個女子躺在床上,離床還有些遠,南昭突然道:“剛剛織兒也說了,我家三妹是有些感染瘟疫的癥狀,要是靠太近沾染了病氣,就是我南淮王府的不是了。”
床上的女子傳來虛弱的咳嗽,袁望淳捂著鼻子不經意地后退一步。
江北治看了床上的人,床上的人剛好側過頭去,看到側臉一半,也看不清面容。
江北治面色一凝,南昭與江北治相視一眼,出到外室,屋里已經白茫茫一片。
江北治出到門口外面深深吸了一口氣,袁望淳在屋里不小心吸了一口藥煙,劇烈咳嗽一下。
江北治與袁望淳剛出來,后面的壓款就關上了門。
南織這時已經摘下了面紗,袁望淳看的目瞪口呆,略略失神。
南織一身水色衣衫,百花褶裙,衣袂輕盈,臉上圓潤飽滿,一雙杏仁眼如秋波陣陣,柳眉輕挑,朱唇微潤,桃腮輕紅。
南織連正眼都沒看袁望淳一眼,自說自話般:“就怕是瘟疫,所以每日屋子里都要熏三次。”
等袁望淳離開秋榭院,還不忘回頭看一眼。
南織坐在院子里頭,曬著藥材,旁邊生火煮著藥。
京都密諜司大牢,南羌躺在床上,覺得口干舌燥,喉嚨火辣辣的刺痛。
南羌睜開眼,有氣無力的說喊了一聲:“水。”
懷清端來了一杯水遞了過去,南羌一杯水喝完,懷清又去倒了一杯,連續喝了好幾杯,南羌才算緩過來。
南羌面色發白:“我睡了多久。”
“睡了一天一夜,我已經把從阮家拿出來的東西給了嚴淞。到現在嚴淞還沒有回來,我也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事。”
南羌腦袋沉重,呼吸都有些渾濁,南羌坐起身來,在牢房里要了一圈,心里焦急萬分,但也無可奈何。
懷清道:“你在那里干著急也沒有用,不如坐下來好好喝一口茶。”
到了夜里,南羌聽見腳步聲,看見嚴淞緩緩而來。
南羌坐在凳子上,看嚴淞面色依舊像往常一樣板著臉。
“跛腳七死了?”
南羌怎么也沒想到嚴淞開口問的竟然是問這些。
南羌苦笑:“跛腳七死了,這跟你有什么關系。”
“所以那天晚上,是你們跟百騰閣的人在阮家大院打了起來,為的就是阮家那本賬本。”
南羌喝了一口茶,茶里面濃濃的苦味讓南羌眉頭緊鎖。
“嚴大人是真的糊涂還是假的糊涂,那天你都把百騰閣里的花奴抓來了,我在阮家大院要不是跟百騰閣打了起來,百騰閣是吃飽了沒事撐著拍一個掌事親自來抓我。”
嚴淞瞇了瞇眼睛,南羌連看都不看他一眼。
“嚴大人,這外面現在是刮風還是下雨,還是天氣晴朗?”
嚴淞嘴角松動:“那本賬冊是不是真?”
“不是真的,百騰閣為什么來搶。嚴大人,你就不奇怪嗎,這么小小一個賬本,讓百騰閣覬覦這么多年。
阮家大院鬧鬼,這鬼就是百騰閣吧?你們密諜司之所以不查這件事,一來是覺得這件事跟你們沒有多大關系,可是誰跟你們說這件事沒多大的關系呢?是不是你那位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