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兒,你再等等,我已經跟家里的父親說過,父親就快要答應了。
我到時候一定會娶你的,我一定會娶你過門。”
邵良辰抓著阮珠按在自己心口,“珠兒,難道你不信我?”
娶她……邵良辰說愿意娶她。
這一句承諾,在當時的她就像是救命的稻草。
“我一定會想辦法娶你過門。”邵良辰喃喃道,
邵良辰溫柔的語調,讓阮珠覺得滿滿都是憧憬。
阮珠佛夢囈一般:“良辰哥哥,你會娶我嗎?”
“是!”邵良辰斬釘截鐵說道,阮珠聽了進去就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
片刻溫存,阮珠突然從夢囈中清醒過來。
阮珠握住拳頭,手中青筋暴起,眼里恨意滔天。
“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還是曾經那位尚書府的千金小姐,
你現在不過是教坊司里的奴,在我眼里不過是個玩物!你竟然還妄想著我能娶你進門!”
初夜過后,邵良辰高高在上的捏著他的下巴。
目光不屑,鄙夷,慢慢變得猙獰恐怖。
阮珠恨……
想起這些年的遭遇,阮家上上下下幾百口人命。
那些在她身上找快活,不曾把她當作人看,把她當成玩物一樣玩弄在股掌之中,踐踏她的尊嚴。
要她跪著,她便不能站著,讓她站著,絕對不能躺著。
石阮珠憤怒時而涌上,手里拿起一個杯子砸在地上。
還有一條人命……
那個曾經驅散她陰霾的人,給她憧憬的人。
邵良辰都無情地將那個人殺了。把他最后一天的念想一點點的撕碎。
要她變成他愿意擺布的棋子,幫她打探各種消息。
邵良辰能有今天,她依舊不覺得解恨。就如南羌所言,這是他的報應。
他能有今天都是他自己的報應。
她阮家上上下下這么多條人命啊……
只是,現在阮珠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而活,留著邵良辰一條命,倒不如說是留著給自己活下去的一口氣。
這是世間上要是沒有恨,她怎么辦……她孤苦伶仃的一個人怎么活。
夜里,南羌走到大街上面,坐下面攤,面癱的掌柜一眼認出了南羌和懷清。
“兩位好久沒來了。”
南羌低頭:“這才剛鬧完瘟疫。”南羌言下之意就是:“瘟疫時,你敢出來擺攤嗎?”
掌柜也不覺得尷尬,站在那里,嘿嘿一笑:“我去給兩位煮面,兩位還是照舊是嗎?”
“老規矩。”懷清坐下來,笑了笑。
懷清翻了翻白眼:“怎么,夜幽小娘子,被小娘子趕出門來了。”
“就憑小言我的樣貌,從來都是求著我留下來,不會趕我走。”
懷清嗤笑:“吃完面,你是不是要去百藤閣?”
南羌沒想到自己的心事一下子就被點破。
南羌垂下眼瞼:“沒你什么事,吃完之后趕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