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羌躺在凳子上面:“南淮桂花米糕是一絕,還有那雙喜樓的鴛鴦丸子,南鋪肉包,北村水晶肘,客滿堂的魚羹粥,妙翠閣的燴肉,四季春的灌湯包子……那桃花釀……”
南羌突然覺得這些都索然無味,眼里模模糊糊地看著南昭身影,竟然越看越覺得像懷清。
“臭道士?……”
懷清看赤紅金絲楠木房梁,一堆大仙鶴銅像擺在門前兩側,屋里涎香夾著一股淡淡胭脂水粉香,鼻子突然癢癢打了一個噴嚏。
趙映月眉頭一皺,好端端的他怎么就打噴嚏了。
趙映月走近,聲音細軟:“涼著了?要不要給你傳個太醫?”
趙映月說完,宮女看著懷清,懷清受寵若驚。
“不用,千萬不用。我現在就是一個太監。打一個噴嚏都要動用太醫,傳出去對公主的名聲不太好。”
宮女暗暗神思,這太監都是因為長了一副好皮囊才入了公主的眼,讓公主給記住了,都已經犯錯被送去了,公主想起來后又把人給弄了出來,這寵愛比以往還要多。
趙映月吩咐道:“今夜宮下了雨比較寒涼,記得給小路子多加一床被子。他要是冷著餓著了,唯你們是問。”
懷清帽子有些歪,顯然是有些心不在焉。
趙映月蘭花指輕攏在跟前,語氣有氣無力:“乏了吧?”
懷清許久才回神:“不乏,我這一天到晚啥都沒干,有什么好乏的。”
宮女一個個的大氣都不敢喘。這工作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對一個太監如此上心。
“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去歇著吧。”
懷清打著哈欠,精神頹靡的走了出去。
“你們都進來吧。”
宮女聽著里頭的動靜,低頭應了一聲:“是。”
趙映月回了內殿,脫掉外紗,一邊的貼身宮婢旋即端上了泡著花瓣的溫水,更換的衣裳,潤膚油,還有抹發香油……
趙映月坐在銅鏡前,側盼一下臉頰,宮女遞過帕子。
“好端端的怎么一直悶悶不樂。”
宮女低頭:“公主。”
趙映月風輕云淡,嬌俏的臉上柔媚潤彩。
“今天姣月公主差人送來一盒桃花酥。”
宮女面色犯難,這話也不知該不該說。
映月公主自幼與姣月公主感情不好,但凡跟姣月公主沾邊的,這位映月公主都不喜歡。
趙映月一頭青絲散落,木梳所及處順滑烏黑。
次日清晨,
懷清起身,一宮女瞧見懷清醒來,轉身離開。
“醒了?”趙映月踏進門時,帶來一陣香風。
懷清聽著這有氣無力病秧子一樣的聲音,宛如平靜水面翻不起一點波瀾。
懷清聽聲音,聽起來真像是無欲無求的人,懷清抬起眼,趙映月逆光而來。
趙映月走近懷清跟前,打量著懷清的面容。
“不舒服?”
懷清眼睛紋絲不動,眼底思緒萬千不能平復。
良久,懷清道:“公主今天是想聽哪個故事?”
一邊宮婢見懷清這樣,站在一邊不敢說話。
趙映月看了一眼宮婢:“這里沒你們的事,你們先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