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的南淮王至今昏迷不醒,大周太后有意讓昭陽郡主進宮為后,長寧公主抗旨不遵,這大周的太后似乎正在想著另外的法子,依臣所見大周太后是一心讓昭陽郡主進宮為后,實則是對南淮王府起了忌憚之心。”
龍椅上的人目光晦暗不明:“哦?大周那位小郡主進宮為后?”
殿下官員擦了擦額頭細汗,吞了吞口水想了再想:“消息確實如此。”
皇帝戲笑一聲:“一個能斬殺我天盛第一猛將的女將軍,大周卻想著把她關進宮中當一個繡花娘子。
這大周落到婦人之手,還真是所作所為都皆有婦人之仁。”
“這事,聽說大周的靖遠王也是有意讓昭陽郡主入宮,一是忌憚南淮王府,二是用南淮王府制衡大周朝堂黨派之爭。”
龍椅上的人臉上似笑非笑卻渾身透著,一股寒意。
底下一個年約五十的人站了出來:“陛下,大周這幾年多災多難,之前的瘟疫鬧得民怨四起,大周連殺兩個重臣,外有天災,內有外亂,這是預示大周將亡啊陛下!”
皇帝目光微微一變:“元愛卿說得有理。”
“即便是大周有一個南淮王府我天盛國強民富,區區南淮王府一個將要入黃土的長寧,一個小小昭陽,又怎能抵住我天盛萬千鐵騎!”
皇帝此言一出底下的重臣們個個心照不宣,之前他們這位皇帝計殺段琊,還將大周南淮王府的虛實探了一番。
想必這都是為了進攻大周做的準備……
只是,段琊死了,這天盛還有哪位猛將能比得上段琊的。
“陛下,戰火紛飛必然勞民傷財,陛下三思啊。”
皇帝目光陰沉:“我天盛國強,大周國弱,如今大周若到一個婦人之手顯然已有衰敗之象,如此小國,我天盛何懼!”
龍椅上的人一怒,底下的人個個打了個冷顫。
“陛下所言極是!”
等皇帝從龍椅上走了下來走出了大殿。跪在殿內,低著頭,聽著腳步聲越走越遠的大臣們背后的衣衫不知何時濕透了,個個面面相覷擦了一把汗。
門外的余公公上前道:“陛下吩咐,夜已深,送大人出宮的馬車已經在宮門侯著了。”
余公公看幾個大人遠去,嘴里笑意慢慢消去。
出了宮門,幾個人相互作揖,額頭的汗一顆比一顆大。
新帝的心思,誰也琢磨不透,也不敢琢磨。
“丞相,陛下當真要攻打大周?”帶頭的人看著年紀大的。
丞相目光如炬:“我天盛國強,大周國弱,如今我天盛的陛下英明神武,是個胸懷一統天下的君主,攻打大周是遲早的事。”
“可是這戰火一旦燃起,受苦的還是百姓啊。”
“一統天下,哪會沒有戰火的。木大人,我知你體恤百姓,可這話你切記不要在陛下面前再提起。”
誰都明白,這時候要是再去勸阻,顯然就是給陛下一統天下的道路添堵。
當天夜里三更,南昭半夜一點睡意也沒有,這些天來的種種事,總讓她覺得不妥。
南羌說殺她父親的是天盛的人,南昭一閉眼,就想起段琊死那天。
南昭輾轉反側,心里越想越覺得壓得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