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向哀家抱怨?”太后悠悠道。
南羌看了一眼四周,嘴里的縫隙露出潔白的牙齒。
“并無。”
慕嬤嬤在一旁捏了一把汗,但也不算是驚恐。呆在長寧公主身邊伺候這么多年,什么大風大浪沒見過。
慕嬤嬤退到一邊,瞟了一眼慕嬤嬤。隨后看著南羌。
“哀家知道,昨天晚上皇帝去了甘泉殿,你這當皇后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舒服……”
“太后多慮了。”南羌打斷。
太后一臉慍怒,拍了拍桌子:“放肆!一進來就一口一個臣,稱哀家為太后,你這是覺得當皇帝的妻子當的委屈,連叫哀家一聲母后都難為你了?!
還是說教習你的練習姑姑連這一點都沒有跟你說。”
“太后息怒!”殿里的太監宮女紛紛惶恐地跪了下來,就連蕭氏也低頭。
“練習姑姑說了,可是我非妾,一口一個臣妾臣妾,總覺得不妥,若是在太后跟前直呼兒臣,怕也是不妥。”
“放肆!老祖宗留下來千百年的規矩到你這里怎么就成了這里不妥那你不妥。”
“千百年留下來規矩,也不是我留的。”南羌一副委屈嘀咕。
慕嬤嬤喉嚨里直癢癢,最終還是強忍下來。
太后呼吸急促,一雙眼睛瞪圓,手里抓著帕子恨不得將帕子揉碎。
“南淮王府的規矩就是如此?!”太后看著慕嬤嬤,慕嬤嬤正好在她目光投過來之前就低了頭。
南羌眉頭緊蹙:“南淮王府從來就沒有那么多的規矩。要不然我早就被我祖母打死了。”
南羌此話一出,蕭氏都不穩了,這聽說南淮王府三小姐是個放蕩不羈,紈绔跋扈的人物。
今日一見,還真是比傳聞中有所過之而無不及。
“來人,皇后不敬,把她帶去好好面壁思過,沒有哀家的命令,誰也不能將它放出來。”
陳公公上前:“太后息怒,皇后娘娘剛進宮,這不懂規矩,還要好好教導教導。”
太后怒目看著陳公公,隨后陳公公在太后耳邊耳語:“昨天陛下沒有在皇后娘娘宮里,這底下的大臣已經有不少的怨言,要是太后這時候把皇后禁足,這一群文官怎么能罷休。
前面昭陽郡主還在戰場廝殺,手里握著幾十萬甚至上百萬大軍。太后,這南羌現在是動不得呀。”
一個太監都懂得的道理,她怎么會不懂的。
太后也是,一時氣過頭,看南羌這一副吊兒郎當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太后就看得心里直冒火。
太后看著一直低頭不吭聲的慕嬤嬤:“你就是慕嬤嬤?聽說你在長寧公主身邊伺候了好多年。”
慕嬤嬤上前:“婢子叩見太后,回太后,婢子在公主身邊伺候二十余年了。”
太后淡淡看了一眼,抿了一口茶,良久才開口:“起來吧。”
太后瞟了一眼南羌:“哀家這也不用你請安了。皇后要是累了,就回去好好歇著吧。”
蕭氏眼睛突然閃了一下,南羌臉上堆著笑:“謝太后。”
等南羌一溜煙離去,太后臉上黑得不能再黑:“野蠻庶女!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