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皇上饒命啊……父親……父親肯定是糊涂了……才會做出如此此事……”
“呵……”
上官昭揚了揚唇角看著不久前剛寵幸過的女子扯他褲角,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可憐,他沒半點心軟。
“糊涂?李老先生怎么會糊涂?他糊涂就不會把你送進宮來了,你說是不是呢?”
大概這就是傳聞中的伴君如伴虎了吧。
張大人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的看著上官昭把昔日寵妃一個一個的弄出宮,他不曾動手,甚至語氣仍如聊家常。
仿佛此時此刻他在處理的,不過是一些閑雜瑣事。
殿外圓月悄無聲息地躲進云層,似乎是不想看到如此凄涼的一幕,在那一個又一個的貌美女子被哭著拖走也是過了半個時辰之后了。
張大人站在金木門前方,微顫指尖死死地掐著自己大腿胳膊,頭也是低低的,生怕露出半點兒怯意及存在感。
可惜,沒多久,他還是被一道熟悉的聲音叫住了,對方似乎才想起他這么一號人物,緩緩朝他走來邊笑說:
“剛處理了一些瑣事,讓張大人看笑話了。”
倒映在地板上的那道欣長身影緩緩走近,嚇得張大人腿立馬有些軟的跪下磕頭,語氣都不利索了:
“皇……皇上……”
亁清宮可不是一般朝臣能進的。
而一般進去的,要么是皇上心腹,要么,就是死人。
張大人到底也是在朝堂混跡過的,哪里會不懂這里的彎彎繞繞,尤其是他現在還沒自信到自認為自己是前者。
“這般惶恐作甚?”
面前男人像是困惑他此方的行為,只不過卻還是居高臨下看著他,帶著的笑意不達眼底:
“朕不過是想問你近日案情處理的如何了?張大人不必這般拘謹。”
宮殿里的太監宮女都很有眼力勁兒的低頭退下,像是什么話都沒有聽到似的,認真的當一個聾啞人把門關上。
殿內四周寂靜詭異。
張大人更是覺得時間難熬極了,額前有汗珠滑落,他都不敢伸手去擦,心里拼命想著用怎樣合適的言語回答。
“皇上之前吩咐的幾件案子已經處理妥當了,現在……”
現在只等墨時澈回來,處理自己以前堆積起來的案子。
最后一句話,張大人只敢在心里這么想著,他也沒想好該怎么委婉地說,不過他沒料到的是,對方自然接話道:
“那現在三司法估計也沒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處理了。”
“不如,替朕查查朝廷中有多少貪污的官員吧。”
上官昭捋了捋略微褶皺的袖于,隨意地坐到書桌邊軟墊上。
那副隨意態度,仿佛一時想起,沒半點籌謀劃策過。
唯有張大人心里一咯噔,這下子不只腿軟,連心跳都險些忘記跳動,緩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找回自己的聲音: